“什么意思?”春瑛笑了笑。索性敞开了说,“你还不明白么?哪有逼人办事,还指望人家办得心甘情愿的?三少爷,你是不是忘了我如今早就不是你的丫头了?若你好言好语相求,或许还能劝动我替你想想法子,可你现在摆出这副架势来,就不怕我怀恨在心?我们夫妻当面应了你,背转身就把你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你又能怎么办?!况且,谁说我在这里,望山就一定得帮你?难不成你还能扣下我不成?!还是要拿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们夫妻点头?!三少爷,你别说我轻狂,若你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侯府的富贵太平日子立时便到头了!”
李攸气得直发抖:“你拿这话来顶我,是要借温郡王府的势来压我了?!谁才是仗势欺人那个?!从儿你也受了我家不少恩惠了,让你办点事都不成,你这是忘本!”
春瑛怒极反笑:“我忘本?我若忘本,今儿就不会上门了!三少爷,求人办事不是这么求的,你当我做过你的丫头,就得一辈子听你的差遣?对不住。我没那种奴性!能摆脱你们家,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李攸一掌拍落桌面,把茶碗都震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立夏被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过身来,见室内气氛不妙,大气都不敢喘。外头有好几个丫头婆子探头探脑的,好奇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春瑛嘴角带着冷笑,端坐不动。她当然不怕闹起来,闹得大了,她正好走人。现在担心别人知道的是李攸,她正恨不得给他添点麻烦呢!
李攸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狠狠地瞪了立夏一眼:“快给我把外头的人赶走!贼头贼脑的成什么样子?!”立夏胆战心惊地应了,慌忙跑出去,临走前看了春瑛一眼,仿佛是明朝人看到了。
春瑛听得外头的人声渐散,立夏又徘徊在门外不敢再进来,便淡淡地道:“三少爷没别的话要说了吧?没事就请恕我少陪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李攸大喝:“站住!”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两眼直盯着她:“我自问待你不薄,虽说从前惹恼过你,但我既没打也没骂,你冲我发脾气,我也不曾计较过,如今我有事要你帮忙,你推辞就算了,拿这些话来堵我,未免太过分!”
春瑛板着脸道:“你说我过分。不如先检讨一下自己的态度!我不求你低声下气,至少也得和软些,你这个态度,叫我听了就不爽,况且办的还是这样得罪人的事!三少爷,我说你不通人情世故,还真没冤枉你!”
李攸咬牙:“我倒要听听,我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了?!我又不曾叫你们白干!更何况,胡望山自有门路,想要瞒着人也不难,未必就会叫人知道是他递上去的。如此我们家摆脱了困境,他也立了大功,今后飞黄腾达,自不在话下。如此两相得益的事,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找上他,你居然还拒绝了?!我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真叫人失望!”
“既是两相得益的事,你干嘛不找靖王府?连侯爷都没出面。肯定是有问题!你当我是三岁孩呢?!”春瑛嘲讽地望着李攸,“三少爷,你才夸了我聪明,转眼就把我当傻子,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李攸忍住气:“我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帮还是不帮?!”
“不帮!”春瑛斩钉截铁地道,“你们皇亲国戚、世代勋爵都不敢担下的责任,凭什么叫我们门户的担?!你画了好大一张饼,都是空的,事后叫人知道了,你们家有身份高贵的亲戚,又有大功劳,屁事没有,我们却叫人恨死,还不知道会被谁暗算了去,我还做梦呢!三少爷,你是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从不把底下人的性命放在眼里,除了太太和你自己,你还在乎过谁?!你连妻子儿女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我这个只侍候过你一年功夫的丫头?!我才不相信你呢!”
李攸瞪着春瑛,气得面色铁青,手都快指到她脸上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