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呢。
或者祖大寿也并非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又或是他起了英雄惜英雄之心,又或是对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感到愧疚,这才决定要扶持自己一把呢。
不要抱着后世人的心态来看今时人,更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大本事,认为每个对你好些的人都对你有别图。
做人,且宽心。那般血仗都熬过来了,又有什么放不开的,想不开的呢。
你道人图你,却不知你亦要图人。
走一步是一步,或许前方的路很平坦也不定。
又行了七八里后,在最前面引路的骑兵营把总孙有劲打马奔了过来,请示施大勇:“大人,弟兄们赶了一路,是不是停下让大伙歇会再走?”
从大凌河出发到现在,除了在鸡鸣驿短暂的生火做了饭食,队伍便没有任何停留,是需要休息一下。再说,现在松山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悲痛化为前行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可以大家暂时忘却疲劳,但要是不适当的缓解,很容易给人的生理和心理带来困扰。
张驰有道的道理施大勇懂,就如他赌钱时也不是一把将钱全押了。此地离锦州也近了,休息一会也耽误不了事。念及于此,施大勇便点头道:“也好,传令下去,全军休息。”
“是,大人!”
孙有劲在马上应了一声,借着火把的亮光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奔了去,一边奔一边小声的传达休息命令。
听到命令后,车队缓缓停了下来,士兵们靠着马车无言相对,又或是望着远处的黑际发呆,又或是怔怔的看着车里的同袍。
五百骑兵出城时自带有干粮,这会都取了出来食用。李一忠让人取了些给松山军送去,有些人取了,有些人却是摇摇头没有拿,似是对辽东兵马还有成见,连带着对这五百已经归为松山军的骑兵也没什么好感。
见状,施大勇也没有办法,只能期望时间冲淡部下们对辽东兵的怨恨。毕竟,发号施令的是祖大寿,不肯出城援救的也是祖大寿。
怨有头,债有主,真要算帐也应找祖大寿去。
不过,大凌河城里的辽东诸将倒也不全是如祖大寿这般冷血的,那副将何可纲c张存仁还有那游击高光辉便不错,值得结交,听他们的意思,对祖大寿见死不救也是有意见的。
嗯?何可纲!
施大勇突然一个寒颤,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了——那个何可纲到底是谁了!
他不就是因为反对祖大寿投降而被祖大寿下令在大凌河城下,当着数万金军的面砍下脑袋的何可纲吗!
他不就是那位至死含笑,不发一语的忠臣何可纲吗!
壮哉,何可纲!
施大勇最敬义士,最敬忠臣,何可纲拒不投降反遭杀害的惨剧令他心痛。
为使忠臣不枉死,施大勇决定回到锦州后无论如何也要向巡抚丘禾嘉力陈后金大军即将到来,大凌河城内数万军民将尽数毁于敌手的事实。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救下何可纲!
施大勇暗暗下了决心,脑子里不断思索如何用最好最可信的说辞劝动丘禾嘉下令祖大寿立即撤出。
哪怕因此而使自己的晋升之路变得更为困难,更为坎坷,也要尽力去做。
正思虑着,却听到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听到蹄声,在队伍前面引路的几十名骑兵营弟兄立即扔掉手中的干粮,翻身跨马,抽刀在手,紧张的望着漆黑的前方。
蹄声越来越近,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火光后,蹄声嘎然而止,黑暗中,听到有人在问:“前面是什么人?可是前锋总兵部下?”
“我们是松山军。”孙有劲在马上叫了声,挥手示意手下放下刀,来者从锦州方向而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