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路,那地方离奉天也不算远,众人一路行来,风尘仆仆,兴高采烈,只有牛二柱闷闷不乐,一路话也不多,似乎有什么心事,问他他也不说,一直等到了省城,三耗子一问,这才说出了心里话,你别看话不多,可就如同一瓢凉水,兜头浇了下来,让众人一片火热的心肠变得逐渐冷却起来。
大伙儿仔细一想,牛二柱这话有理,照此说来,这一趟是福是祸,还真就说不准了。一行人吃也不吃了,喝也不喝了,各自低头,气氛显得有些沉闷。等了一阵儿,马凤仪‘性’子急,有些憋不住了,咳嗽一声,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二哥,那你说咱应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咱们就此打道回府,大帅势力再大,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实在不行,咱们带着铺盖卷儿,逃出东北,张大帅又能如何?”
牛二柱摇了摇头:“妹子,按理说,你这话是不错,可既然咱们能想到,人家张大帅就想不到?我可听说过,大帅可是白手起家,几十个人,十来条枪,居然统一了东北,要没有过人之处,能做到这一点?只怕我们不动歪心思则可,稍微有了异动,就会惹来不测,俗话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可不能脸皮撕破,到时候一旦没有了退路,咱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人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帅‘弄’死咱们,不就像碾死几只臭虫一样嘛?”
众人一听,更加沉闷,连卜发财都吃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扔,急扯白脸的喊道:“二柱子,你这是啥意思?难道咱们这一趟凶多吉少?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是,你三大爷没有你聪明,可你光说这些有啥用?你倒是出个主意呀,既然这么凶险,咱到底该咋办?总不能就伸着脖子,等着人家动刀子吧?”牛二柱没有说话,又夹了一口菜,嘴里嚼了半天,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得冒点儿险,今天晚上,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到了半夜”
牛二柱做了一个手势,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最好找俩人先进大帅府打探一下,也好做到心里有数儿。众人一听,那些胆儿小的都打了一个哆嗦,这是闹着玩儿的么?大帅府是什么地方,能随便进出吗?‘弄’不好,消息没打探来。人就得死在里面,真正是得不偿失。牛二柱见众人都不说话,也没有多说,只是笑着吃菜喝酒,拿眼睛瞄着卜发财,看的三耗子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饭都吃不下了。
众人不言不语的吃了饭,转眼黄昏,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牛二柱自从饭店里说了那话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众人心里没底,正有些忐忑不安,吃过晚饭之后,硬着头皮去找他商量,谁知进屋儿一看,人影皆无,再看卜发财和马凤仪那屋儿,同样是空空如也,众人心里明白,这仨人肯定商量好了,不言不语前往帅府刺探去了,放心之余,也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仨人出事儿。
不说众汉子在旅馆里担心,单说牛二柱仨人,穿了夜行衣,一路躲躲闪闪,直奔大帅府而来。仨人里头,三耗子胆子最小,刚开始死活也不乐意,牛二柱知道他这德行,也没多说,就和马凤仪谈论张大帅怎么起的家,怎么坐稳东三省的‘交’椅,家里有多大,有多少好东西。当然,这些事儿有些是真的,有些纯属胡说八道,不过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而已。三耗子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听着听着,眼睛就绿了,别的倒无所谓,大帅家里那么多钱,那么多宝贝,三耗子是小偷儿这一行里的魁首,要是不想见识见识,顺便偷几个回来,那才见了鬼了。
牛二柱连哄带骗,拉着卜发财上了贼船,三人一路小心翼翼,不一时到了大帅府‘门’前。这地方你也不用打听,奉天省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张大帅?谁不知道大帅府?三人蹑手蹑脚,到正‘门’溜达了一圈儿,发现帅府‘门’前警备森严,‘门’口儿站着四个士兵,荷枪实弹,虎背熊腰,根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