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认识的人里有当兵的,说实在的,那滋味儿真不是人受的,诸位当逃兵,这可不是丢人的事儿,都是人生父母养,家里有老有小,谁肯给官老爷卖命?他抢下地盘儿来有咱们一分一厘吗?谁不跑谁是孙子!现如今,兄弟我也遇到难处了,被那帮兔崽子堵到了这里边儿,也不是没办法出去,不过这事儿需要大家帮忙,我待会儿把大家都放出来,大伙儿先把这大‘门’扛住,等这帮孙子没咒儿念了,咱们拉开‘门’往外冲,是死是活,谁也别怨,那都是自己的命,你们看怎么样?”
牛二柱这一说,监狱里立刻就炸开锅了,好几百号人,就没有一个不同意的,这事儿明摆着,关在监狱里也是个死,而且还是慢慢折腾着死,也不用当官儿的,就那些看守,那天气儿不顺,也拿这帮人出气,这一出去,侥幸跑了自然是好,就是跑不了,一枪子儿崩脑袋上,也比零受罪强得多,这些人喊声震天:“甭说了,兄弟,就这么着,反正我们也是半死的人了,有机会往外跑,谁不想出去,您了就赶紧开‘门’吧!”
大少一看就知道这事儿有谱儿,赶紧把韩复榘手里的枪要过来,又唤过卜发财,哥儿俩一块儿劫牢反狱!牛二柱二话不说,一枪一个,挨个儿把牢‘门’的锁头打开,那三耗子比大少还快,这小子随便儿‘弄’了根铁丝,开锁就跟切豆腐似的,那真是手一哆嗦就是一个,不大一会儿功夫,牢‘门’已经开了七七八八,这帮逃兵虽说都不是杀七个宰八个的主儿,可好处却是人多,一出来就蜂拥而上,把牢‘门’给堵的死死的!
如此一来,外边儿推‘门’的可就推不动了,本来这‘门’就坚固无比,里边儿有这么多人顶着,那就更推不开了,这些北洋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死活都无法撼动大‘门’,还以为从里边儿给锁上了,这时候就有人出主意,既然‘弄’不开,干脆就用炸弹炸,反正不过是一堵‘门’而已,‘弄’坏了叫人修一修也就罢了,这人要是抓不住,那可就不是破点儿财的问题了。
这本来也算是个好主意,可惜这群北洋兵没谱儿,说话也不知道避讳,牛二柱六个人当中,除了自己和卜发财,剩下的还在那里顶‘门’,因为人太多,挤得几乎贴在了‘门’上,那朱把头胖的没边儿,正被挤得呲牙咧嘴,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外边儿说话声音不小,让他听了个真而且真,这小子脸都绿了,张着个大嘴喊道:“别挤了,我说你们别挤了,人家要扔炸弹了,谁靠的近,谁他妈死得快!”
这话一说,这帮人不由得大喊了一声,纷纷后退,说是说,做是做,嘴里喊着豁出去了,可一旦有事儿,人的最终反映还是趋吉避凶,尤其是这帮逃兵,在战场上可见过炮火连天,尸山血海的景象,让姓朱的一喊,不由的联系起战场的惨状,再也不敢往前冲了,这帮人一退,剩下那四个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往回跑。说不怕死那是假的,把你往炮弹跟前儿一搁,再大的汉子也得‘尿’‘裤’子!
形势突变,牛二柱也来不及反应,众人‘乱’糟糟跑成一团,谁也控制不了,牛二柱站在凳子上,连哄带骗,也不管用,正在嘈杂无比的时候,外边儿轰隆一声巨响,震得脚底下‘乱’颤,那大‘门’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剧烈颤动,吱咯咯‘乱’响,往后倒了几倒,幸亏当初设计的十分坚固,还不至于立刻就怎么样,不过‘门’框也松了,挨着墙的地方灰尘大起,墙皮子扑簌簌往下掉,看意思也不用再来一次,只要找个劲儿大的,用力一推,也就散了架了!
这些人面如土‘色’,后退不止,刚才那股子气势‘荡’然无存,看来只要大‘门’一倒,这帮人都得跪地求饶!这可不行,现在事儿已经闹大了,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除非逃出去否则没有半点出路!牛二柱一咬牙,继续忽悠:“我说弟兄们,咱可不能往后缩呀,现在咱们已经更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