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里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来人就好,就怕你不来,这时候来这儿的,没有别人,只有那老头儿或者跟他相关的人,因为自己几次相逼,这老家伙已经在石门镇没有立足之地,预定大年初十见面的约定很可能会提前,当然这是往好处想,也不排除老东西狗急跳墙,跟大伙儿玩儿命的可能,而且那闯破天铩羽而归,杀一个回马枪的可能也不小。
大少倒挺沉得住气,脸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反而站起身来,冲众混混一抱拳:“弟兄们,你们先稍安勿躁,我出去方便方便,咱回来再谈!”说罢转身就走,马凤仪稍微一愣,趁人不备,也跟着溜了出去。大伙儿都是一愣,这上厕所还有搭伴儿的?而且还是一男一女?这里头肯定有事儿啊!大伙儿都知道这俩人有那么点儿意思,这一块儿出去,肯定不那么简单,大家挤眉弄眼儿,全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先不说众混混在屋里等待,单说牛二柱和马凤仪,俩人出了卧房直奔院落之中,就在这几步之间,牛二柱脑子转的飞快,已经有了打算,他让马凤仪悄悄躲在屋檐下,最好不让房顶上那人看见,自己却大摇大摆的进了厕所,故意把腰带解下来,搭到墙上,那时候的厕所都是一家一个,而且不分男女,要是有人心急,在厕所里撞见女眷,未免有些尴尬,所以在大院儿里上厕所有个规矩,男人上厕所把腰带搭到外面,女人上厕所把手绢儿放到墙上,为的是以防万一,省得彼此不好意思。
牛二柱把腰带解下来,又从兜儿里掏出一根绳子,好歹把裤子系上,而后一纵身,从厕所里翻了出来,旧社会厕所都是靠着围墙修的,大少这一翻身,就跑到了大街上,二柱子一旦出了门,便一改方才优哉游哉的神态,脚下加紧,几步跑到了客栈后边儿,抬头看看院墙也不太高,大少仗着身子灵便,手脚并用爬上墙头儿,顺着院墙一点儿一点儿的往自己那间房的房顶上摸。
要说牛二柱脑子是不慢,可就是蹿房越脊的功夫差了点儿,这事儿要是卜发财办那是最合适的,可是卜发财这人性子愣,半路不定出啥事儿,哥儿几个等了足有半月,今天才看见这么点儿动静儿,当然要小心谨慎,万不能打草惊蛇。大少小心翼翼,这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啥动静儿来,惊走了房顶上那人,也不知道牛二柱时来运转还是咋的,这不足一百米的道儿走了足有半个钟头,前边儿愣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大少这时候就已经接近自己那间房子了,今天晚上还不算太冷,月光皎洁,从大少这边儿看过去,放地上隐隐约约,果然像是趴着一个人,不过这人有点儿奇怪,半天都不见动一下儿,非但如此,似乎连呼吸都没有,离远了一看,就跟一个死人差不多少!
牛二柱心里一惊,莫非自己房顶上趴着一个死尸?不对呀,这死尸是怎么上来的?必然得有人把他背上来呀,难不成是诈尸,他自己跳上去的?大少心里一寒,随即又赶紧摇头,不对,人家诈尸都是闹得翻天覆地,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儿没有?这里边儿还是有别的事儿,我可不能让这东西给吓住,是骡子是马,看过了才知道!
牛二柱屏住呼吸,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挪,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牛二柱也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这人不单一动不动,连呼吸时身体的起伏都没有,整个儿一丝生气皆无,这可就太奇怪了,虽然江湖上有所谓的龟吸,可那玩意儿早就失传了,就算没有失传,这龟吸一旦施展,不但形同死人一样,而且施法者五感丧失,自己啥也不知道,你说他三更半夜到别人家房顶上干嘛来了?大冬天儿的想凉快凉快?
可不管怎样,已经到了眼前,总不能就这么下去,此时两人也就几步远的距离,牛二柱一狠心,脚尖儿点地,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