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玩儿命,也准备好了以死相拼,哥儿俩从小到大没短了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倒也不怎么害怕,就是担心马凤仪和那帮混混插手,为了自己白搭上这些人的性命,那可就于心不忍了。
牛二柱刚开始听马凤仪喊话,句句都是要走的意思,总算放了点儿心,马五一走,他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和那条黑蛇以死相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也没说什么可怕的,可听到后来,马凤仪句句都是劝别人走的话,可没说自己要走,牛二柱可就着了急了,心说:“妹子,你是啥意思,你难道要留下来,这可要了命了,黑蛇精只是想要我和卜发财的命,你回来干啥,干嘛把自己搭进去?”
大少心急如焚,正要开口阻止,就听见前边儿,人马嘶喊的声音,显然那帮混混已经拔营启程,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飞速向这里跑来,不大一会儿,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就出现在牛二柱的视野中,虽然天太黑,一时看不清楚,但牛二柱和马凤仪何等熟悉,一看就知道是她,大少顿时急的五内俱焚,把手中的匕首紧了紧,高声喊道:“妹子,我劝你不要往前走了,赶紧随着大伙儿赶往保定,否则”
“否则怎样?,你就摸脖子是不是?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只不过有早有晚,到时候我把命还给你就是!“马凤仪一路飞奔,到了树底下,一纵身跳上树顶,睁着两只凤眼,毫不畏惧的看着牛二柱。
牛二柱看着马凤仪,两人相视许久,大少长叹一声,缓缓将匕首放下,叹息道:“妹子,你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是为了什么?”马凤仪仍是毫无惧色,双眼直视牛二柱。大少和他对视了许久,终于低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牛二柱要是再说别的,那就没意思了。不过大少总觉得对不起马凤仪,更觉得她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嘴里不住的念叨:“妹子,你只是何苦,这是何苦哇”
“啪!”牛二柱还在那里念叨,冷不丁就挨了一嘴巴,大少被打得一愣怔,赶紧一抬头,原来是卜发财,三耗子这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爽,虽然手疼得有些发麻,但和打人的快感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卜发财指着牛二柱:“我说二柱子,你咋越活越回旋,人家妹子不顾死活回来,为的就是看你这副熊样儿,赶紧给我振作起来,管他天王老子,咱哥儿仨要是齐心,谁也不怕,今天就是精钢对玄铁,和他卯上了!”
三耗子平时话不对,今天这几句来的还真带劲儿,说的牛二柱热血沸腾,大少就觉得全身气血上涌,浑身是劲儿,正要也来几句,就听见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尾随而至:‘当家的说得对,咱们今天就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夫妻同心穿金戴银!“
仨人一听,全都傻了,这是谁呀,这话说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还什么穿金戴银,你当这是做买卖呀?哥儿仨一回头,黑暗中又跑来一人,也是脚步飞快,不过和马凤仪不一样,是小碎步儿,三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人是个小脚儿,否则也不会这么跑!
那人跑到树底下,仰着一张老脸:“当家的,你说的对,咱可不能光为了自己,人家马凤仪妹子对牛大兄弟这么好,情深意重,还是没过门儿的,咱们这三媒六证的老夫老妻能分开么?当家的,你把绳子放下来,奴家我也要上去,和当家的生死与共!“
三人借着月光往下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老太太,此时老太太泪眼朦胧,大概也是被牛二柱和马凤仪的感情感动了,正甩开老胳膊老腿儿往上爬,两只水汪汪的三角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卜发财,三耗子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忽然有了一种食物倒流的感觉,三耗子回头一看,牛二柱和马凤仪也不伉俪情深了,挤眉弄眼儿的看着自己发笑。
卜发财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个老不死的,该上哪儿去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