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全媳妇本来以为刘秃子是因为身体被冻住了,所以才爬不出来的,可是听了小苦月的话,她瞬间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把拉住儿子,指着正在挣扎的刘秃子低声问小苦月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听到娘亲的话,小苦月眨眨眼睛,又往那边看了看,这次却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摇摇头道:“想看又看不清,怎么回事呢?”
见到这个状况,程全媳妇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刘秃子的情况的确有些诡异,而小苦月的天目没有全关,所以大约能看到一些,可是那也仅限于一种无意之间的自然现象,他并不是一直能看到。这就叫越求越没有,他心思一动,想要仔细去看,反而看不到了。
到了这时,程全媳妇也不点火了,抱着小苦月就来到了自己的男人身边,放下孩子,一把就抓住了绳子,对程全道:“我来拽,你快过去,苦月刚才看到有东西抓他的头往水里摁呢!”
“什么?!”听到媳妇的话,程全面色一怔,他心里也有些发毛了。他也知道自己没几分斤两,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没学会一半,平时看风水卦象,欺骗的成分占一大半,正好他运气也好,活了这么大,真心没遇到过什么大凶。
可是,今天晚上可不同寻常,这次算是真真切切遇上了。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自己男人的样子,程全媳妇气得心里冒火,忍不住对他吼道:“你平时装神弄鬼那些招数哪里去了?祖师爷传给你的驱鬼符一摞一摞的,你倒是用一个啊?!”
“啊?”程全被媳妇这么一骂,顿时也醒了过来,连忙回身从雪堆里把自己的箱子扒了出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摞纸符,翻了翻,最后还是拿了压在最底下的一张,接着就取出了一柄桃木剑,把符一挑,踩着溜滑的冰面,一步步往刘秃子那边挪了过去。
要说程全既然取出了祖师爷传下来的专门驱魂弄鬼的道符,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呢?
那原因就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就没有验证过这些道符的效果。平时他给人家看风水驱鬼干啥的,那都是瞎比划,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鬼,他都是照例摆上家伙事儿,点灯,上香,一碗清水,一把桃木剑,一张纸符,自己先在案前拿桃木剑比划一番,接着把纸符一挑,在灯上烧掉,青灰往碗里一撂,然后把清水端起来房前屋后一洒,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就是这么一套,打完收“钱”。
他平时都这么一套搞法,现在真正遇到了事情,自然是慌了手脚。
他这个时候心里就琢磨着这道符到底管不管用。原本,按照祖师爷传下的训诫,这种“阴邪沾身不利”的状态,使用寻常的辟邪符就可以了。但是他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拿出了力道最强横的一张符,那符可是有名头的,名叫“血阳符”。
这血阳符可不是寻常的辟邪符,首先它不是随手就能画出来的,因为画这个符之前,制符的人首先要沐浴更衣,然后取纯阳之血画符,这样画出来的符才有效力。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是这符施展出去,没能够压制住那凶邪之物,说不定那邪力还会反噬到那个提供纯阳之血的人身上。
再者说说这纯阳之血,什么叫纯阳之血,不要以为没结婚没和女人睡过的,那就叫纯阳之身了。真正的纯阳之体,最起码是要童子身,而童子身的最重要之处则是在于尚未发育成年,并没有出现遗精的现象,也就是说,整个人身体的元气一点都还没有流失过。
很显然,程全不是纯阳之身,而他那血阳符上的血也当然就不是他的,那这血是谁的呢?
小苦月的,怎么回事呢?
原来,小苦月一两岁的时候,一次因为视力不好,跌破了脑袋,在额角撞出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