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走!
决定出逃的高粱索性也不继续前行,径直寻了一条新采出的道路,极速窜行,很快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再说那白衣男子,吓走高粱,他目光一扫荆棘丛中,浮尘白须再一卷,土波便被卷起,男子转身几个蝶连轻点,身轻如燕,掠过荆棘上空,轻轻落在袁颎身旁。
他看了袁颎一眼,发现此人只一会就开始浑身发烫,皮肤泛红,身子缩紧,嘴巴不住嗫嚅着,却没有什么声音。
但是男子知道,袁颎在唤土波。
他又看了看脚边浑身是血,兔头耷拉的土波,见其肚皮上皮肉翻滚,居然也没断气,身体还在细微的抽动,犹豫半晌,叹息道:
“那帮秃驴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罢,贫道就好人做到底罢!”
有了决断,男子从腰间摸出一个细白瓷瓶,拔开塞子,顿时一股清香逸散而出,闻之令人神清气爽,毛孔舒畅。
男子眼中似有犹豫之色闪过,如果袁颎还醒着,定能看出,这神情叫心痛。
然后,他将一颗分作两半,一半喂给了土波,剩下一半,扶着袁颎给其喂下。
喂下不久,袁颎脸上的潮红就开始消退,紧皱的秀眉也慢慢开始舒展,蜷缩的身体也渐渐有放松的迹象。
如此,男子才微微松了口气,起身走到一边盘腿坐下,呈打坐姿势。
他先看了看靠在袁颎身旁,已经停止抽动的土波,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许久才哑然失笑,低声道:
“一个福缘浅薄之人,居然有如此异兽相伴,当真是怪异!”
摇摇头,打消收袁颎为徒的心思,他像是记起了什么,突然看向那荆棘丛,果然一眼就在荆棘丛挨着他这边边缘处发现有五六株草药,以灵芝和人参为最。
这其中,以一株大号灵芝最为显目,倒不是其芝叶宽大,而是那灵芝杆茎格外粗长,有常人大拇指粗细,长约七寸,芝叶色深层厚。
在透射的点点阳光下散发着点点星辉,光彩可鉴,周围那几株则显得有些黯然。
“两甲子?不,好像还差些火候,难怪那灰熊要追行这么远了!”
他浮尘一出,几株灵药便卷到袁颎身边放下,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卷起那最大的一株灵芝,放到自己身前。
眼见袁颎没有苏醒,就开始闭眼打坐,不动如山,一袭白衣无风自动,显得格外出尘。
再说袁颎,刚看到一道白衣向他飞来,就感觉精神一片疲惫,随即思绪也变得松散游离,直至再也没了感觉,没了思维,也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像是回到那土波突然挡在身前的那一刻,自己的无能,高粱的狰狞凶狠,越来越近的剑锋,直至土波被一剑斩出。
“不要…不要…不要,土波…”
呼喊撕心裂肺,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有的是高粱那肆意的畅笑,化作无数刀剑,一刀一剑地劈砍在自己的胸膛上,痛彻心扉!
突然,那道白影再次出现,挥手化解了高粱的致命一击,出手将自己救下,要将自己收为弟子,自己修习仙法,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然后,他轻易杀死了高粱,劈了李万,斩了高才,成为名动一方的高手,高太公为了笼络他,将高三小姐许配给了他,就在洞房花烛熄灭,袁颎正准备提枪上马,兴云布雨之时,却发现场景突变。
“你醒了?”
听到这声音,袁颎顿生警惕,想也不想就要跳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无比,根本无法使力。
“咳咳,是你救了我?”
声音沙哑干涩,说出这句话袁颎只觉自己喉咙瘙痒难耐,几欲作呕。
“喝点水吧,你失血太多,脱水很正常,修养两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