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说道:
“长官,我知道,我知道,我怕我说出来,他们知道是我告的密,肯定饶不了我。”
“你还想着回去替鬼子们卖命啊。”张威一听立马薅住他的衣领,徐明连忙起身拦下,
“老张,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说着转过脸,
“你就说吧,第一我们会替你保密,第二你如果真想回去我们不阻拦,你如果想回家我们给你路费。”徐明安抚住张威,眼睛却望着那伪军脸上的表情,只见那伪军一咬牙,
“长官,就通你们这样对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名伪军详细地把据点的布防情况跟换防时间以及据点的火力点都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徐明跟张威拿着纸边画着边询问着;考虑到日后有可能对县大队有帮助,徐明说服了那伪军继续留在保安团当个内应,并连夜安排秦凯文和马德军将他送到县城不远处,让他自行回去。然后徐明跟张威在屋内点着油灯,策划着攻打据点为谢玉汀报仇的计划……。
第二节
已是夜半时分,满囤跟其他炊事班三名战士已经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夹在中间的夏百合内心十分复杂,她好像忘记自己来到县大队的目的,上午的战斗让她不寒而栗,谢玉汀浑身是血的样子使她无法闭上眼睛,要不是自己想溜走,谢玉汀或许不会死掉,看着徐明对待俘虏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更让她不忍心将县大队的行踪报告给小山中佐,这到底是什么精神在鼓励培养这支队伍啊,她来一个多月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县大队也不是学校教官说的那么穷凶极恶那么凶神恶煞啊,倒是队员之间互敬互爱、相互配合,像一家人似的让她感到亲切和羡慕,这么有血有肉的队伍天底下都不好找啊,她更不忍心满囤因为她的情报而遭到日军的伤害。她挽起袖口查看着已经完全康复的伤疤,不免扭头望着正在熟睡嘴角还流着口水的满囤,眼里充满泪水,如果不是战争,或许,自己能爱上他,共同开办一家小饭馆,她负责招呼客人,他在后厨炒菜其乐融融,她不能有这非分之想,也不敢有这想法,她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跟满囤只是过眼烟云,她不能再待在这儿,她怕真有那么一天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慢慢坐起来,满含热泪地将满囤伸出被子外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满囤,我要走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想到这儿,夏百合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她连忙擦了一下泪水,悄悄地下了床,来到门口,刚想打开门,却又想到,我就这么走了,满囤一定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又该四处去找我了,可我要是说出实情,满囤会怎么想,他辛辛苦苦照顾一个多月的小兄弟竟然是一个日本女特务,徐明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会去告密?她冥思苦想着站在门旁,却始终想不出比较周全的办法,就在这时,从床上传来满囤地声音“百合,小兄弟等等我。”夏百合一惊,悄悄地走过去,见满囤仍在熟睡,哦,是说梦话啊,夏百合头上沁出汗珠,她温柔地俯下身拍拍满囤,转过身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将真相告诉满囤,让他彻底忘掉她!想到这儿,她从兜里掏出笔和纸,借着门扇缝透进的月光,快速写起来,越写心里越感觉要与满囤分开的不情愿,大颗泪珠滴在纸上,不能再犹豫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夏百合快速将信写好,将笔装进口袋,悄悄地将信放到满囤枕边,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满怀深情地将目光再次投向满囤那可爱地脸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从嘴里传出“呜呜”的哭声,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唇怕自己的哭声惊动其他战士,一咬牙转身弯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又慢慢地将门从外面关上,用衣襟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庞,利用夜色作掩护,慢慢靠近大门口,见站岗的哨兵正在站着打盹儿,夏百合心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