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家规来!我就不信你今天还敢忤逆我吗!”张远山一脚踹开了自己身下的椅子,大声对旁边的下人喊道。
而旁边的张祺安却是蓦然色变,无论什么样的家庭,一旦父母说其儿女忤逆,便是皇子也是犯法的,张幼莲本就处境艰难,若是再被人传出“忤逆”的名头来,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做人了。
没有自己出声,张祺安反而看了一眼张远山身后的李婉,他知道在这个家里,除却张远山之外,李婉的话对那些个下人最管用,但这件事,恐怕最不想闹大的也是李婉吧。
李婉看见张祺安紧盯过来的神色,目光不由微变,随即对着有些慌张的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而张幼莲却是丝毫不甘示弱:“父亲说我没有规矩,我想请问父亲,我哪没有规矩了,父亲说不让我每日给您请安我便从未去给您请过安,父亲说让我少在外面走动多回房间看书我便整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从未在府里多走一步。
母亲在小佛堂清修,没得到母亲的允许我便只能跟着哥哥去给母亲请安,便是从那之后,没有母亲的传召也从未敢打扰过母亲,父亲是觉得我哪里没有规矩了。
是对弟妹不友善,还是对庶母不尊敬,亦或是做出任何能让父亲今天勃然大怒的事情,如果有,还请父亲明示,我想请问父亲,我究竟是哪里没有规矩了,又是哪里让父亲觉得我实在忤逆您!”
张远山双目通红,拳头攥的紧紧的,张祺安见势不妙,让身后跟着的梅子赶快去通知郭师父过来。
同时,张祺安也忙着打圆场:“这些日子小花的成绩一直都在上进,就连学院的先生也都在夸赞她,很是不错,父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小花如此这般不堪。”
张远山冷哼一声,看着同样站在他对面一脸漠然,目光平静的张幼莲,似乎就能想起她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心性!
殊不知在张远山眼里,张幼莲和她那个冷心冷情的母亲像的很,而在别人眼里,愤怒的张远山和同样丝毫不堕威风的张幼莲更是亲生的父女俩。
“上次你和王家那小子争地我是怎么说的,张幼莲,你自己好好回想回想,我告诉过你,这件事就此了断,若是再让我听说你与那块地和王家小子有瓜葛,我就打断你的腿,现在你是把我说的话都当成什么了!你可有往心里去过,你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你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吧!”张远山极力压抑着心里的火气,怒声说道。
张幼莲也跟着冷哼一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可有考虑过我为何收下那份地契,朱六将东西要回来给我,那是我表哥,我凭什么不收,那也是我应得的!”
便是这最后一句话,让张远山彻底发起了火。
刚准备抬手打她一巴掌,张远山就看见了她眼睛里的那一抹嘲讽,不由微怔。
便是这片刻的怔愣,让旁边迅速站起来的张祺安将他高高举起来的手强行按了下去。
“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小花还是个孩子,您难道要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吗!”饶是平时与张远山还算是互敬互重的张祺安此刻也不由得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一丝怀疑。
目光注视着又一次恢复平静的张幼莲良久,张远山冷哼一声,大力的甩开张祺安的手,一转身便离开了院子,也正好遇上了快速赶过来的郭师父。
郭师父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一家人,想了想,转身跟着张远山一同离去。
而留在院子里的张幼莲等人,却是互相静默无言。
良久,张祺安深吸一口气,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张幼莲,将其拉在自己身后,转而看向微微蹙眉的李婉。
“今天这桩事我不知道是谁嚼舌头把话传到父亲耳朵里的,这次我不准备追究了,但下一次,我会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