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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茶案旁安顿好身子,听着婳婳情绪复杂地向我报告:“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天晚上圣上忽然来了?”

    我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皇兄那么忙,就算来燕禧殿,顶多也就坐上那么一小会儿,再说我不是称病了吗,还亲自嘱咐了明霞和秋云,无论如何都要将来访者挡在外面。”

    婳婳一撇嘴:“那可是圣上,谁敢拦啊。再说,不知道圣上吃错了什么药,一听说殿下病了,非要在这里陪着殿下。奴婢蒙在被子里都快吓死了,可是圣上还非要给奴婢讲故事。讲故事也就算了,但你听说过给病人讲鬼故事的吗?”又道,“奴婢胆子这样小,快被吓死了好吗。”

    我忍俊不禁:“其实讲鬼故事是皇兄小时候的爱好,他只要一失眠,就愿意给人讲鬼故事,这样就可以让别人陪着他一起失眠。”随口问道,“皇兄是不是跟谁吵架了?”

    婳婳敬佩道:“殿下你怎么知道?听说圣上本来翻了某位娘娘的牌子,不知为何大半夜却来了流梨宫,还听说那位娘娘在自己宫里哭了一晚上,今早就去太后那里告状去了,闹得鸡飞狗跳的。”

    我叹口气:“能让皇兄失眠的理由还能有什么。他娶了那么多美人,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开心。”又关心地问婳婳,“你没有在皇兄那里露出马脚吧?”

    婳婳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那倒没有,奴婢一直蒙被子里,圣上也没觉出不对来。”又弱弱地同我商量,“殿下以后还是别出宫了,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觉得不让我出宫委实有些为难,便折衷道:“这样吧,下次带你一起去。”

    婳婳笑容可掬道:“好,一起”意识到不对,“等等,还有下次?”

    我咳了一声道:“此事先放放。”望着小丫头严肃道,“婳婳,我有件事需要你查。”

    说是让婳婳查,不过是去确认罢了。我将宫外发生的事简短地告诉她,她听后摸着下巴道:“能干这种事的还能有谁,那京畿捕的张大人可是太后娘娘的人,一定是”

    我拦住她:“婳婳,有些话记得咽进肚子里。我让你查的是我身后的那双眼睛,其余的事无需去管,也管不着。”望着窗外的一株菩提,悠悠叹道,“在这这深宫不如在佛寺啊,没有人会在乎我们好还是不好,我们能做的,只有更加小心。”

    婳婳有些委屈:“那奴婢若查到内贼是谁了呢,要将他怎么办?”

    我看向她,说出令她失望的一句话:“查到了,便离他远一点。日后在宫中,要更谨言慎行。”

    她有些欲言又止,终于对我说:“殿下,奴婢还是那句话,与其这样在宫里憋屈自己,不如早些嫁出去。就算嫁个无名小官,不能保你锦衣玉食,但是只要他能好生待你,总好过在宫中虚度年华,还要每日防备被人算计,累不累啊。”

    我望着婳婳退出去的背影,想着她方才的一番话,捧一杯热茶到掌心,琢磨半晌,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抬头看到窗外的菩提,心中却忽然踌躇。

    虚渡师父圆寂前的那个晚上,召我到房中听他讲禅。

    平日里,他总讲些艰深的大道理,我听了似懂非懂,觉得佛法同我不对路。那日,他却破天荒地讲了个不那么艰深的故事,可惜却没有讲完,我听了仍旧似懂非懂,这证明佛法同我果然不对路。

    虚渡师父说,故事的年代已经不可考了,也许是他师父清河大师那辈的事,又也许是他师父的师父慈恩大师那辈的事。可是无论是清河大师那一辈,还是慈恩大师那一辈,佛界都没有一个人修成正果立地成佛。

    他问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因为佛法已分化流变,人们信佛的心也不再笃定。”

    他缓缓摇头,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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