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风萧瑟,凉意四起。
蔓子靠在病床上,一只手翻了翻腿上的报纸。
翻来覆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又将它艰难地叠好放回一旁的柜子上。
转头,外面仍飘着蒙蒙细雨,扑簌簌地打落在窗台上。
已经下了整整五天,跟她住进来的日子一样久。
所有人的心情都因此沉重着。
“外面的情况严重吗?”她抬头问正忙着换药的护士。
“算是严重了,我穿了雨靴才淌进来。”
“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她又问。
“你这种情况至少要住上一个月,回家再休息两个月,是着急不来的。”
她任命,死死的盯着被白纱布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左腿和左臂,如同半个废人。
年轻的护士换好药,拿起铁盘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病人,终于将疑惑问出口:“你住院到现在,除了一个朋友,也没见其他人来过,你父母呢?男朋友呢?”
她淡淡地回:“父母在忙,没有男朋友。”
“怎么会没有?”
小护士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自己问的多了,才甩着白大褂走了出去。
护士站,几个小姑娘簇拥到一起。
“哎哎,三十六床那个女孩,问过了,没男朋友家人又忙,性格也冷漠,看着有点可怜的样子。”
“在医院的谁不可怜,各种人生百态,只能自求多福。”
“她长得挺有气质的,人也漂亮。可惜了,怎么就被车给撞了呢?”
“漂亮与被车撞有什么联系,只能说晦气。”
“唉”
病房内,蔓子的手机传来一声振动,拿起来看,是从邮箱转进来的信息。
“我现在人在巴黎,这次是受国际音乐会的邀请,有很多各界人士,你也应该来的,什么时候方便开个视频通话吧。”
看也不用看,发件人署名是陆慧。
她换算了当地的时间,简单回了过去:“我这些日子排的都是晚课,忙得挤不出时间,过段时间再说,祝您旅途愉快!”
之后没有回音,她侥幸躲过一劫。
接着,她又专注看手机里的网络新闻。
自上午隔壁床的病人出院后,位置一直空着,没想到下午立刻有个小女孩住了进来。
小女孩约摸八岁,扎着两个马尾,被人抱着进来,脸上挂着两串泪痕,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没有精神。
进来探病的家属有很多,最后留下陪床的只有她妈妈。
小女孩躺了半小时就开始嚷嚷,吵着要看动画片,接着要吃零食,又说要回家。
她妈妈劝了很久,终于败下阵来,松口说去楼下超市看一下。
蔓子被小女孩任性的尖细嗓门吸引,转过头跟她说话:“小妹妹,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小女孩早就注意到她,头也没抬,抖着那条没受伤的腿,说:“我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到沟里面去了。”
蔓子试着用自己安慰她:“我比你严重,你看,我的手都不能动。”
小女孩瞥过眼看她,又平淡地收回,嘴上哀怨道:“我也挺严重的,我以为我要死了。”
蔓子笑笑:“不会的,接下来我们要朝夕相处了,你叫我姐姐吧,我叫你什么呢?”
“我叫露露。”
“露露。”她念了一遍,“你会唱歌吗?”
露露看着她,面露怯色,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笑笑,没有强迫,又问她:“你喜欢玩什么呢?”
“有什么好玩的吗?”小孩子打开了话茬。
“有,我们可以下棋。”
露露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