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属色窗帘遮挡住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光线。光线暗淡的台灯只能照亮桌子上那一小片区域,身材单薄的老人佝偻在桌前,皱纹里盛着灯光,脸色变得更加昏黄。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出任了革命—nt86部队的上将。我是那么年轻,因而对于胜利是那般渴望年轻的人总会出错,但是我犯的错误让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为了自己,为了很多人,我甚至不能提及那是一道从未愈合的伤疤,我自己把它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我不能描述它,所以只能说一些废话,好让大家知道我曾经犯过不能饶恕的过错”老人停住笔,低低的咳嗽。胸腔里传出空旷的响声,老人难受的皱眉。
书房的门被轻轻扣响。一个妇人推开虚掩着的门,端着汤药,慢慢的走到老人桌前。
“爸爸”妇人听到老人低沉的咳嗽声,眼里盛满了心疼。再看到老人铺平在桌面上的纸和那些佝偻的字母之后,于是心疼之外,眼底又多出些许悲伤。
默默地把汤药放在桌子上,妇人没能直视老人的双眼:“您还是决定这么做么?您没必要这么做的”
老人抬起头,看了看妇人,又低下头,看了看那碗蒸腾着热气的汤药。他愣愣的望着水汽在空气中不断升腾,摇曳,最后消散。微微叹息一口气,眼神恍惚着说:“玛丽犯罪后的忧伤,使人弃绝罪;忏悔后的轻灵,使人走向圣洁。没人会原谅我,但我仍要忏悔,向世人,向正义,诉说我的罪业。”
妇人默然,张口,却又止住。
“那是一段缺失的历史,是我们这些犯了错的人拼命遮掩掉的。而这些人大多死了,剩下的也生不如死我属于后者。”老人温和的微笑:“这就是命运啊,我最爱的女儿。”
老人的笑那么温和,却一下子让妇人泪流满面。她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一下子扑进老人的怀里,如同小孩那般伏在老人的肩头,哭声沉闷又伤心:“不,爸爸,不应该是这样的!您是英雄,你是善良的,您不必承受这样的错!”
老人拥着自己的女儿,怅然的看着女儿的发丝。
女儿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多的白发?他不知道。
从那天开始的每一日,自己都在煎熬和自责中度过,忽视了妻子,忽视了女儿忽视了太多东西。
罪孽让他更快的衰老,如今,他已经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结束。
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老人眼底更多的却是幸福。闭上眼睛,更深刻的体会着此刻的平静。
他的声音那么轻——
“听着,玛丽,我只是想更加幸福的死去”
卡尔顿·乔治,人鱼屠杀初期,临时政府核心人员。曾经参与过五次沦陷区解放战争,指挥镇压过三次革命军的叛乱,参与过13个安全区的建设工作,执行过两次大型核电站处理任务,大小战争参与六十余起,军功赫赫,名声在外。无可置疑的,他是个英雄,更是个伟人。可是伟人,也不是完人。会犯错,会自责。
可是究竟是犯了怎样的错误,在时隔40年后的今天,依旧念念不忘噩梦连连?
“爸爸求您”妇人仰着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父亲,正欲说什么,可是一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管家站在门外,低着头通告:“乔治先生,有一名叫罗淞的先生拜访您,您是否要接见?”
卡尔顿·乔治思索了一下,拍拍女儿的头,妇人起身,他则扶着椅子缓慢的站起。
“罗淞?是凤凰城的那位”妇人皱着眉思考,印象里似乎也有这个人。
朴素的客厅,简单到只有沙发和暖炉。在最角落的地方,仅有一个低矮的收纳柜,在柜子上房墙面上,整齐悬挂着各种徽章和奖牌。
一个青年提着背包,站在那里看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