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如此伤,你家丈夫怎的这般没用呢,还要靠你来养么?”说着,她就抓起了薛棋的手,“若是表哥,断断是看不得我如此辛苦的!”
本来心里感动异常的薛棋,不知怎的听到最后的时候,心中竟是一凛,看到商艺额角的汗珠,昨天晚上那把玉骨折扇便又浮现在脑海中了。
“棋儿,若是热了,何不拿出扇子扇一扇!”一边说着,她一边掏出了怀中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替商艺沾了沾额角的汗水。
“对啊,我还真是”放开了手,径自往怀里一掏,商艺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我是多糊涂啊,姐姐,那扇子我昨个儿送了人了!”
望着她绯红如霞的脸颊,和眼神中的如波秋水,薛棋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栽到地上去。
“你,你那扇子,你,你可是送与,送与你表哥了么?”双手死死的抓着商艺的手臂,薛棋几乎是吼了出来。
望着她这般突然就疯狂的模样,商艺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是送了表哥,我,我看他连把扇子都没有,怕他负了书生之名,也怕别人笑他,就送与了他,我不知道姐姐喜欢,姐姐莫要生气!”
表哥,原你那表哥,便是公洵,便是刘博啊!
“棋儿,你那表哥,可姓刘么?”放开了她,薛棋问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揉着自己被掐得有些疼的手臂,商艺点了点头,道:“嗯,嗯,表哥家姓刘,他单字博,字公洵!”
这句话如旱天惊雷一般滚过了薛棋的心中,只打得她六神无主了起来。
望着她,商艺是真的被吓坏了,那如火般的愤怒和如魔般的狂乱眼神,都叫人心中生寒。
“姐姐,你还好吧?”见薛棋仍不回答,她便继续问道,“若是姐姐喜欢那扇子,我着人捎话回去,叫我家工匠再做一把与你,你可莫要生气啊!”
“不不,棋儿误会了!”用力的摇着头,薛棋明白自己失态吓坏了眼前的人儿,赶紧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道,“只是那扇子,看上去不菲,我怕你是被坏人骗了去,若是送了你那情郎哥哥,那便不要紧了!”
闻听此言,商艺似是放下心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姐姐,我只觉你对那扇子特别上心的,悔死我了,若知你这般喜欢,昨个儿,就应该送与你的,要不,我去问他要了回来,可好么?”
薛棋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本是应该恨的,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单纯如初透明的像块冰,不带一点杂质,待人如此亲善,对自己这个一面之人,如此用心,这般的善良天真,对他人毫无戒备之心,更无半点害人之心,叫人纵是万般想恨,也是恨不起来的!
见她突然就哭得如此伤心,商艺“噌”的起了身,就要往门外跑:“姐姐,你等我,我马上就去要回来!”
猛的拉住了她,薛棋的手心冰冷一片:“不,不,你千万别去要,若是可以,你便不要再与你表哥碰面了,女孩子家,私自与男人相会,被人看到,会传得很不好听的!”
“那有甚么!”小手一甩,商艺便退开了几大步,一脸严肃相,“姐姐,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与表哥是光明正大的,谁人要是乱说那便是自己心中龌龊了,有一日,我定要风光嫁与他,倒叫那些旁的人看看!”
越发觉得这商艺如当年的自己,傻到直相信这世间的男子都是有情之人,笨到愿意用一生去付一个满腹鬼胎之人。
刘博啊刘博,你是何等无良,莫不是害我一个不够,又要害另一个么?若是再害了这个,那是不是还要有下一个呢?
许是她的样子,真真是吓坏了眼前的懵懂女孩。
商艺咬了咬嘴唇,道了一句:“姐姐,我先回了,若是没事,我便改日里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