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言的谎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自喉头发出“呃,呃”的声音。
几条透绿的琴弦死死的缠上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了起来,房中的风卷得更厉害了,那风中仿佛还有好听的琴音,断断续续好生的美妙!
“昼姑娘可看明白了么?”
我们才自她的回忆中出来,铃兰便睁开眼睛,幽幽的开了口。
琳儿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铃兰姐,那你日后有何打算么?”
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而是自怀中取出一个精细的包裹来:“上次我拿了姑娘的琴,虽然说是礼却也太重了些,所以,我拿这个东西,与你换如何?”说罢,她便把东西递到我面前。
伸手接了过来,我轻轻的打开来,发现里面是一支沾了血的乌木簪子。
“那日我偷偷的去乱葬岗寻嵇康的尸体,却只找到了身子,头却不见了,这簪子藏在他贴身,上面便是他的血了!”铃兰的眼角涌出泪来,盯着我手中物移不开目光,“这一辈子,他终是被我害了!”
原来她是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给了我!
曾经的铃兰,纵是一切都是往顾,于她的心底里,对真情的那份执着,却仍然炽热!
眼下,她却把嵇康留下的最后念想都交与了我。
我的眼眶微微一疼,眉头便跳了一下,跟着一个“定”字便脱口而出。
“铃兰姐姐!”琳儿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看到那碧绿的琴弦已是齐齐缠上了铃兰纤细的脖子。
“你要寻死么?”若不是我“定咒”及时,此刻的铃兰已是身首异处了,起身走到动弹不得的她身边,我化了那法,藁琴便乖乖归回了我手中。
见寻死不成,铃兰不甘的咬着银牙:“别管我,我知寻常方法已是杀不死我,只有以苟草断首,方可死去,让我去陪嵇康,我要去陪他!”
她能知道这种死法,我并不奇怪,毕竟嵇康家里藏书无数,这些奇文怪志更是不会少的。
“你的死活,自是不关我事的!”淡淡说着,我化开了“定咒”,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这琴我与的是嵇康,而不是你,现如今他已去了,我便应收回来的!”抚摸着琴身,我叹道,“更何况,你若要死也请远些,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这般到底是为了嵇康,还是为了那洛承言!”
“昼姑娘!”铃兰一怔,坚定的说道,“我对嵇康之心,日月可表!”
“既是如此!”我把藁琴复递给了她,柔声道,“若你信我,那这琴你便拿着,待有一日补好琴弦,再来还与了我,这簪子我便收着,将来与你换便是!”
“但那洛承言总是被我杀了的!”
“杀人的是青要啊,你是铃兰,不是吗?”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听我一言,那个人有一日还会与你相逢的,你且信我便是!”
抱着琴起身,铃兰慢慢的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嘴里不知喃喃念着什么。
“娘娘又在回忆往事了吧?”一边喝着玫瑰茄泡的水,铃兰一边银银的笑着。
摆了摆手,我自回忆中跳了出来,随手抄起面前的杯子,把里面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你今日前来”
本想问些什么,店门却被推开了,一个身着休闲套装一脸懒散的男人走了进来。
“康季,不是说让你在店外等吗?”站起了身来,铃兰伸手捥住了他的胳膊,脸上笑得无比幸福。
康季!
掐了掐手指,心中有数了几分,我低头浅笑了一下。
“至于那琴,我这些年找了无数琴弦,但都配不上去!”又把那个康季打发了出去,铃兰脸上爬了两团好看的红云,“但是,我却找到了他!”
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