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应该还不止一两个,许是衙门里的人。
“我们,我们在这儿!”
像是死过一次一般,斐曼和孙丙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呼唤了一声来寻自己的人,便直挺挺的往下齐齐倒去。
在昏迷前的一瞬间,似乎在他们的耳畔,又响起了那些身着兽皮裙的小女娃娃们唱的那首歌谣:“家有女,初长成,一手织机好女红。女儿俏,山花笑,盼织丝袍换君到。丝袍网住多情郎,不怕月圆月儿照”
讲到这里,斐曼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倒了满满的一杯千日醉,一饮而尽跟着又续上一杯,之后才沉声道:“后来,我和孙丙被大伙找着,回到城中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听说我们一走便是数月,然,在那村寨中,我却只觉得自己待了几日而已!”
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我回头小声的在琳儿耳边念道:“去,把那忘忧拿来!”
忘忧是一种草,曾经随仙客海外云游的时候,在一座仙山上采来的,其草双生互相缠结,便是掐断分开,只要相邻便又会缠结在一起,很是神奇!虽说是与那暹罗国的一种蛊草极为相似,却不像其那般阴毒,倒是一种修复人心的草药。
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琳儿立马儿跑进了后堂,不消片刻就取了出来,递与了我。
轻轻的把那两棵纠在一起的忘忧草,小心的投入酒壶中,我浅浅的笑着,一边摇晃着酒壶一边往壶中催着忘心咒,这是一种可以改写别人记忆的咒法。因夺人记忆实在过于残忍,所以,在这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用过,除了昨天晚上夜探孙丙家的时候。
“斐爷的故事,真是感人至深,不能让你白白费了口舌,不如试试我这新酒如何?”
“昼姑娘说笑了吧,这不就是刚刚那瓶么?”
斐曼看着我手里的酒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手接过去又倒了一杯:“我是有些伤心,却还不傻啊!”
“那斐爷喝喝看!”
一饮而尽之后,斐曼轻轻的抹了抹嘴巴,似是在回顾那满口的醇厚,与那美妙却无法言语的味道一般。
“这酒里?”慢慢的,他的眼神迷离了起来,“这酒?”
再一次快速的掐起一个忘忧咒,跟着手指一扬直直把那闪着七彩霞光的咒注入了他的眉心,并幽幽的慢慢的说着:“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进山缉凶路遇巨型山蜘蛛,欲织网捕你食之,被你以弓箭击退,你见蛛网甚好,便割下些来,以备不时之需,但,巨蛛凶悍又喜食人,归来后,你便要四处警告世人,莫要去寻以免身受其害!”
话说完,我便收了咒术。
“这酒味道真美!”
斐曼本来瞌着的眼睛睁开了,之前那股忧伤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他一直以来所特有的自信与憨厚。
“此酒名唤忘忧!”我淡淡的说着,便又替他斟上一杯,“斐爷,你还没跟我说,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呢!”
先是怔怔一愣,他疑惑的看着我,猛的一拍脑袋:“对啊,我是来说,若你们进山千万小心,之前我们进山,遇到一种巨型的蜘蛛,专门结网吃人,我手下死伤了好几个,我刚才与你看的便是那蛛丝结的网!”
“哎呦,那可真真是吓死人了!”琳儿随声附和着,装出一副吓坏的样子。
“只要不去便没事儿的!”我拉起了她的手,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安慰着。
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酒之后,斐曼站起身来,拱了一手:“在下要先行告辞,去拟榜文,好叫进山的人都多加小心!”
起身送走了他,我握着手中他留下的朱漆红匣,和琳儿对望了一眼,便低头一笑,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与斐曼来说,忘了,许是最好的结果。
故事讲完了,我望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