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听着还很耳熟的样子。
她难为情极了,都不敢回头去看是谁,颤抖着再小心地唤她一声:“花笺?是你么?”
“奴婢在。”花笺这回赶忙应她,一边吭声一边思索待会儿她转过来后自己该怎么解释。
苑九思听得她回话终于宽下心下,舒了口气,原的确是自己悲痛过度。
母妃说过,千万不能随意伤心动怒,这些不好的思绪即伤身体又催人老。自己还年纪轻轻地,竟就幻听了。
她理智一回来就开始寻思,晚间回去后要让小厨房送一盏大补汤来进进补,她今天难过着了。
苑九思边盘算边转身看向身后:“花笺,我适才竟听得你声音变成了一个男——”
大致看清那个人,她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还真是个男人啊她没有听错,就是不知有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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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歌静静立在门口,只有一席稀疏的珠帘将他阻隔在外。
见她终于回身,他才伸手掀开帘子。顷刻,浓浓月辉透过窗棂打在他身上。
若说刚才那光华还是惨淡凄苦的,现在则那样神圣且美好。
柳染衣裳,清湍修竹。
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呀。
苑九思一见是他,下意识动手掐自己一下,不仅幻听,现在连眼睛都花了么。
这是病,得治!被自己掐疼了,她原本惆怅的双瞳更是婆娑含泪。
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苑九思腿就软了,心跳快得愈发吓人,僵僵坐在原地不得动弹,说不出话来。
许是面纱戴久后后头系的结会松,或是她转身时候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耳畔,又或是窗外的清风兴。
时候不偏不倚,她面上那张纤薄的滚雪轻纱就堪堪被风吹开。
在空中随风打了几个美丽的旋,优优雅雅地掉在他面前。
细纱上的粉色梅花正娇,正好九朵。
他弯腰捡起。
苑九思回过神后下意识要伸手遮自己的脸。可习过的礼教告诉她这样的举动究竟不合礼数,她慌慌张张地将手拿下来,捂住自己那颗几要蹦出来的少女心,生怕失了仪态。
毕竟她平时端得那么好。
一手扶着椅子扶手,她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因看见是他,她原本的恼怒陡然就消散开,随着那阵风,她的心实已飘到他面前等他拾捡。
所以在起先一个重音后,苑九思后头的话语不自觉地就放得轻而柔。
想起自己起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苑九思又羞又气。
可恼来恼去又如何,终是一副娇滴滴的女儿家姿态,眉眼之间皆是情。
花笺在一旁睁大眼看着这种奇观,大呼稀奇与神奇,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秘的爱情力量。
察觉花笺猥琐的眼神,几个来回间地,苑九思顺道瞪花笺一眼,只是都软软地没什么威慑力,更似娇嗔。花笺汗毛马上立一身,突觉倒春寒来了。
但她知自己理亏,扯扯嘴角干笑两声就老实垂眼避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花笺也纳闷,朗月歌不是在底下接苑西荷么?早在半柱香前他还装作不认识她们。
但她们上来后不久他就跟上来了。
花笺当时本是想提醒一下正喃喃自语的苑九思的。
可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那几句至关键的就已被他听去。思及再叫也是于事无补,且苑九思平日总是死鸭子嘴硬暗恋得辛苦。
花笺想了想直接装聋作哑当没看见,只当帮一个顺手的忙,给二人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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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歌仍站得离她远远的。
其实他也讶异,早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