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阻拦人家团聚。”
“哪儿有这样的?说是无亲无故才托付给三爷的,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些年,到了快出阁的年纪,一声不吭地就接去?”
老妈妈气难平,顿足道,“三爷就是好性,由着这起子人把便宜都占尽了。”说完更加恨恨,“本是太太觉着她好,想留给您的。既这么着,就是个白眼狼,咱们也不必等她。京里多少好姑娘,不信挑不出比她模样好的来。”
顾承只是笑笑,有些话不用说得人尽皆知,有些事也不足为外人道。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永远会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她。无论她何时回来,无论她还愿不愿意原谅自己。
所以眼下也还是钱志一个人着急。顾承云淡风轻,像是半点都不在意这件事,见他说得口干舌燥,就把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兄弟多谢大哥这份心,不过千里姻缘一线牵,怕是急不来的,说不准我的那份姻缘,这会儿还远在天边。”
真是气定神闲!顾承说话间自有运筹帷幄的淡然。钱志只能无奈一笑,也许千里之外果真有他的姻缘,也未可知。
远隔千里的事没人知晓,可近在百里却先出了状况。晚晌去祁县进药材的伙计同升回来,带了一个堪称噩耗的消息:和瑞安堂合作了八年之久的韩记生药,忽然间不再答应给店里供货了。原因是那位韩老板知道吴掌柜早前出的事,很是瞧不上他这样为人。如今听说吴掌柜人还留在瑞安堂,便揣测现在的老板八成也是心术不正的。和这样的人做买卖他心里膈应。于是放话说了,甭管对方要的量多大,开的价码多高,从今往后他韩某人再不接瑞安堂的生意。
韩记生药几乎承办了瑞安堂一半的原料供应,祁县别家生药听说这事儿,登时坐地起价趁火打劫。伙计同升没了主意,只好先溜溜地赶回来,请三爷示下。
顾承看着吴掌柜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也没多犹豫,“既这样,我就去一趟祁县,会会这位韩老板。”
“三爷,您”吴掌柜羞红了脸,支支吾吾,“是我连累了您,要不,还是我走!省得日后给您添麻烦。”
顾承一把拽住他,笑了笑,“要是我想让您走,也不必等到今天。出了点事就忙不迭的把人轰走,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您好好看着铺子,祁县离得不远,我去去就回。无论如何,往后的生意还是要做,不解决了麻烦,咱们没法往前走。”
吴掌柜头点得沉重,“那您加点小心,老韩那个人,脾气犟,不好说话儿您恐怕要受点委屈。”
“不要紧。”顾承宽慰他,“只要肯讲道理,不怕说话不中听。他是前辈,我知道分寸,自然会尊重他。”
顾承教赶了半天路的同升歇下,只带了没去过祁县进货的张贵和,俩人趁着城门没关,坐上车连夜出城去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地方,先找客栈住下。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张贵和便问何时去拜会韩老板。顾承却说不急,只在客栈里歇息,耳听得楼下人声渐嚣,这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让张贵和不解的是,顾三爷非但没有去见韩老板的意思,这一整日还都花在和南来北往,以及客栈老板伙计的闲谈上头,大有聊得不亦乐乎的架势。
莫非他是另有什么打算?张贵和心里腹诽,或许这读书人的脑子和他们这类人生得不大一样。左右也想不明白,干脆一头攮在床上,蒙头大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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