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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如瓷的修长脖颈就这样展露在他眼前。衣领是松着的,锁骨处凹陷出一个精致的小坑,诱惑得人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摸。

    他偏过视线不去细看,专心致志的为她脱去上衣。手底下碰触的是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那是从未有过的触感,让人心悸,让人澎湃。实在抑制不住了,才又偷偷瞧上一眼。原来她长的是这个样子,像是玉雕成的一个人,线条纤细流畅,比任何一副工笔画还要精巧细致,真是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

    脸上蒸腾出一抹燥热,果然心思还是往歪处走了。他摇摇头,对自己颇为不满。干脆闭上眼睛好了,可瞧不见了就只能靠摸,那柔弱纤巧的是腰,绵软紧致的是胸脯

    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是自欺欺人。他长叹一声,睁开眼,大大方方的望着床上人。这是他认定的妻子,是一辈子要守护住的人,值当非得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么?

    摒心静气下来,只当自己对着的是一副画,一件玉器,手里终于不再犹豫,轻柔又迅捷的完成了换衣裳的任务。

    沈寰迷迷瞪瞪的,再醒过来已过去了三天,微微睁眼,见外头天光大亮着,窗棂处有唧唧喳喳的鸟鸣,正是个清朗的春日清晨。

    跟前坐着的人向前趋近了些,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几日不见,他人怎么瘦了一圈,唇上冒出一层青色胡子,下巴上也有新长出的胡茬,眼底一片郁色。除此之外倒也还好,只是因为消瘦而显得憔悴,却也不损他眼底洋溢的温柔关怀。

    这个人依然清朗明澈,仿佛春庭月,照得人心里溢出恬淡的宁静和喜悦。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烧俨然已经退了,就是不知那毒散的如何,“你醒了,这会儿觉着有力气么?”

    她捏了捏拳头,嗯了一声,“好多了,这毒没那么厉害。”见他表情半信半疑,她清了清嗓子,慢慢说着,“真的,尤其是服了解药之后,更加不碍事。烦人之处就在于热毒难消,非得烧个十天半月不得好,不过是折腾人罢了。”

    能一气说这么多话,虽然说得有些慢,但看样子是好多了。他放下心来,点头道,“幸亏你还知道解药的方子,要不然就真的险了。”

    她翻了个身,侧过来看他,“我说过的,死不了,哪儿能那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

    说着眼睛瞟到放在枕头边上的一把匕首,金子做的刀柄,刀鞘也顶漂亮,“这又是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不禁一哂,“随手搁在那儿的,我怕他借机回来寻事儿,以防万一。”

    “你也想到是他做的了。”她轻声笑笑,“其实不用担心,他不会杀我。或者说,他不敢杀我第二回。他有多少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京师惹上命案,他怕逃不掉。”

    说完却又一阵笑,望着他问,“要是他真来,你还打算和他拼命?”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的话。

    “真傻。”她摇了摇头,“你跟他又没仇,何苦以命相搏。我都告诉过他,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他叹了口气,沉吟着说,“本来不想说的,现下你好了,我不得不说,你这番苦头吃的也不算冤。”

    非得这么是非分明,她撅着嘴不说话,半晌咬了咬唇,说道,“是啊,你总归是把我想成坏人的,任性自私,不择手段,是不是?”

    不由负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不满,肺里也不舒坦,忽然间一阵咳嗽。他又顾不上回应了,连忙起身拍着她的背,又回身去取水。等她咳完,慢慢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清水。

    他身上的衣裳是新换的,有着淡淡的太阳味道。这人还是从里到外的干净清爽,只是有时间换衣,却没时间刮脸,显见着是不敢离开自己太久,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下来,他统共睡过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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