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温言问好,却终是明白,再假设千万次,也不及一次直实的遇见伤人,虽然措手不及,却让自己明白了,原来,长久以来,一直都还未放下啊!
只是一抬头时,看到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语,一脸隐隐的忧伤,却突然的,心口一痛。隔了那么长久的岁月长河,让他由一个阳光明媚的白衣少年长成了如今看上去却尽显成熟,彰显稳重的男子了,却仍是一眼,便认出了是他,在那么多的人中,唯独却只看见了他,失神的双眼,仿佛泄漏了些什么。却也只是一瞬,便回神了,只是,席中总不时的走神,旁人的问话答得勉强,甚至有些词不达意。
这么多年,被困的何止一个人?所有的人,原来,都不曾得到救赎。
看着心云心情低落,不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两人一直到了附近一家临江的茶楼,坐定,点茶,至始至终,心云都是一脸恍惚,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江水出神,也不知心绪飘去了何方。
“米霞,我是不是很可笑?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忘不掉他。可是,我是真的忘不了他对我开了这么天大的一个玩笑,却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去过他幸福安稳的甜蜜日子。”心云不曾转过头来,只是对着江水,缓缓的说着,仿佛并不是对着米霞在倾诉,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可是,你看到了吗?刚才我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悔恨和伤痛,是不是很荒唐!一个恶作剧的始作俑者,也会懂得什么是疼痛吗?”
当心云转过头来时,米霞看到的便是一张笑得凄凉却泪流满面的脸。
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把一个曾经那么天真明朗的女孩伤得面目全非,又是要怎样的固执,才能做到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默念那么多年,生生的念成了咒语,绝了自己逃生的出路。
当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沉默,才能显现出几分感同身受。
任是曾经如何的天真无邪,终是抵不过尘世渲染,皆沾染伤痕,无一人能幸免。
给予这场沉默的救赎,居然会是一个电话。周展让米霞回去帮忙处理一份紧急事件,不得已,米霞离开了,临走时,再三嘱咐心云记得联系,早些回去休息。
虽是答应了米霞,早些离去,却终是拂了她的心意,一直在那里呆坐着,若有所思,却又似什么都不曾去想,一脸茫然。
天就这样慢慢的暗了下来,中途接到了心露的电话,说是几个同事说好了出去小聚,要晚些才回去,问她现在在哪儿,今天都去了哪儿玩。
不知道为什么,就撒谎了,说是遇到了一个同学,在外面吃饭,也许会晚回去,只字未提今天见到过逸峰的事儿,只是提醒了下别喝太多的酒,注意安全。
是不可得也好,不能得也好,潜意识里,人都有逃避的本能,再真切的伤痛,能忘记一时算一时吧,就算是身处地狱,也总有向往天堂的权利和渴望。
谁是幸福的呢?又有谁是不幸福的呢?一切仿佛呈现出的只是假象,太不真实了,就如同今天的遇见,也如一个梦,连他的表情也仿佛曾在梦中流露过,如出一辙。
可终究是有些不同的,至少梦中,是有勇气质问彼此的,毫不掩饰的,就能流着泪,一脸哀伤的问对方,为什么?就这样了,你的错?我的过?可是,现实,是真的残忍,纵然心中思绪万千,却不得不戴着虚伪的面具,在他人面前轻语笑言,粉饰着太平,却对彼此视而不见,形同陌路,叫人情何以堪。
不能再去想了,怎样都是错,怪只怪命运捉弄,编写了这么一出蹩脚的戏码,不得圆满,还偏偏不肯成全,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那惊慌与难堪一丝未变!
心云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玻璃窗外,连有人坐在了不远处观察着她也毫无察觉,就仿若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境界,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