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狼魂魄尚未醒来,韩湘驱动不得,也只得再度架起灵踪踏风而行。
山野尽在脚下,树木映照天光,金黄带碧绿,更有山花烂漫,炫彩多姿。
韩湘升高下看,只见一条河流蜿蜒在脚下的山脉之间。有波浪翻起,隐约可见游鱼穿梭。
韩湘看的真切,记忆也明了,正是那日鏖战徐风,邂逅河蚌所处的大河。
他寻了路径,踩着树梢而去,暗想:“那与河蚌被河蚌吞食后沿着河水下流而走,想来五仙教所在正处在河道上流。”
心念打定,便循着河水,迎着山间暖风而去。
行不多时,韩湘只觉周身枯燥难捱,低头一看,正是片片血污凝结,衣衫破碎,不觉摇头轻笑:“方才只想着去五仙教报仇,却是没来得及整理衣衫。”
当下跃下云头,踏着河岸潮湿的泥土,便将衣衫脱下,清洗一二。
血污带着因妖气入体被丹田漩涡精炼而排出的污渍霎时酝散河水,韩湘神识感受着自己在河水中的倒影,面皮黝黑,眼眶空洞。更有丝丝妖气流散,不似修仙者。
他暗想:“那五仙教分支经上次一闹,必然会派遣金丹境界的长老镇守其下灵脉。而我虽凝成妖丹,但不过还是筑基境界,断然比不得金丹长老。若是冒失前去,必定少不了多受磨难。”
转念又想:“还是先修行为主,待得功力有成,再去报仇不迟。”
同时脑海中又想起那日在山野间偶遇那纯阳宗吕立天与云山宗两人,更听那吕立天所说晏无华携带了几个同门弟子逃遁而出。
想到此处,韩湘蓦地升起寻找的念头。但看四周荒野,自己孤身如蝼蚁,又哪里能寻到?
一阵黯然萦绕心头,再看河水中自己的倒影,那面容陌生,非是秀子模样。而他原本的身躯已被那正一道的首徒骆岐吞噬,不知是否尚在。
心中黯然更甚,渐渐化作一股坚定与狠戾充盈。
而随着他心念的变化,丹田中的妖丹更是一阵急速转动,生成的墨光中更带煞气。
韩湘只觉头脑一热,那煞气带着戾意瞬间填满心胸,让他的善心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五仙教连同扬域剩下四教的仇恨,还有那正一道骆岐的愤怒,加之碧霄阁众门人无辜身死之冤屈也随之浮现。韩湘竟在这荒野中的湖水便,猛地失了本心,只有愤怒仇恨填满胸膛。生出火焰勾起三寸界中的往事,有柳随云消失,有正道众人将其当做诱饵,更有妖道分心迫害赤面。还有三寸界法则,大道之罚,连同那冷厉而狠辣的青年。
一切种种让韩湘忘记自身是谁,周身墨光缭绕,激荡了一股更胜筑基后期的气势轰然爆发。震动山野,激荡河水,卷动的草木破碎成齑粉,山石震动而跌落。
他豁然起身,转身看向河水上游尽头处。神识感应似正有一座高山巍峨在前,而山上,那五仙教分支的门头高耸,带着一个个面有得色鄙夷的五仙教门人。
“啊”
一声长吼震天,韩湘再没了沉着冷静,宛如疯魔的驾驶了灵踪,更快速的向着远处那五仙教分支所在掠去。
索性有墨光缭绕身周,遮挡了他无有布褛遮挡的身躯。但那妖气流散,较之风狼河蚌更加强势,宛如蛰伏山野的大妖一朝舒醒,妄图霍乱人间。
非是韩湘心性不坚,实是先天功混合了天妖圣禽功独有奥妙难言。
那帝俊修行先天功早有一身横炼之根基在身,而其子骆岐更有帝俊之前例参照,不使行差踏错。
韩湘虽是骆岐转世,但前世之意识早在道罚下粉碎消散,今世的意识也早成了他本身之念。虽是骆岐,又非是骆岐。
况且韩湘乃是书生之心,凡人之身。虽多有磨难,经历三年之久,但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