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廉亲王重新跨上宝驹,披上初升的霞光,再次驰骋在这片雪山环绕的茫野,他强烈地感到了彻身的那种生命活力。仿佛重生一般,他这个已到中年的身躯焕发了青春的另一季。
晨曦映上了他如玉的面庞,掩去了他隐隐现出的红晕。就在不久前,在那温柔的帐幔边,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连着转了好几个圈。。。
“真的全都好了,”她的兴奋不在他之下。“你真的复原如初,就像二十年之前。。。”
他炽热的唇封住了她的赞语,他动情的目光窒住了她的呼吸。
她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直直地望进他深深的心底。。。
他感到了热度,脸颊,耳根,脖颈,遍及全身。。。
心在狂野,血在燃烧,他们似乎回到了那最初星光下的草原。。。
交缠的肢体,交汇的爱意,滚流在无穷的时空里。。。
珍惜,再珍惜,依恋,更依恋,每一滴至情的泪,每一缕至深的爱,全都化进这永无止尽的缠绵。。。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爱得多深,只知道紧拥住怀里自己的女人。她不了解自己可以拥有多久,只知道不要去担心还在明天的战争。。。
白马奔腾着,踏起飞雪如雾,迎面刺骨的寒风,将他带回就要面对的现实。
如果不出意外,大王子策零应该已经筹到年底所需的银两,这意味着最新式火器的建造即将开始。到明年开春,他便不再需要担心武器的匮乏,而且,届时延信大军必到,蛰伏在准噶尔都城的罗卜藏索诺,恐怕再难找到周边的盟友。。。
“王爷,大王子策零已到营门。”
前来报迎的守营侍卫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王子将银子带来了?”他轻带缰绳,驻马细问。
“回王爷,都带来了,连贡品都一件不少地送回来了。”侍卫答道。
哈桑和奥吉勒面面相觑,大王子果然了得,凭空就能生出那么多银子,难不成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亲王面带微笑,毫无讶异之色,温和地吩咐道:“知道了,快请大王子一行先入大帐。”
那侍卫应了,策马急急而去。
亲王回身看了看,见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爷,您。。。”哈桑第一个反应过来。“您早就料到了?”
“大王子不是生意人。”亲王轻轻搁下这句话,一抖缰绳,已在数丈之外。
侍卫们连忙扬鞭追赶,拥着亲王往大营驰去。
这会儿大帐里,却好不热闹。
首先,这里虽然常有将军们商议军机,也常有外来使臣们觐见亲王,却从未挤进过这许多人。昨夜策零做了承诺,今早大伙儿全都迫不及待,谁也不肯拉下,因此策零只好不分高低一并全带来了。
其次,这伙人第一次进亲王的大营,自打远远看见营旗,就开始赞叹亲王大营的气派。谁知一入到大帐里面,大家却又都感叹起来,这真的是亲王的大帐么?陈设实在普通,没有半点奢华的痕迹,甚至有些寒酸,似乎除了必需的桌椅,便一无所有,连茶壶茶杯都相当粗糙,像是从草原上随便一家蒙古包里直接拿出来的,哪里有皇家特色的影子?
众人正讨论得热闹非凡,就听外面有人喊:“八爷来了!”
策零头一个跳起身,直往帐外奔去。有些明白的,也跟着往外涌,其余那些不明白的,还在糊里糊涂地问:“八爷是谁?”
“真是孤陋寡闻,八爷就是廉亲王,恩赫阿木古朗汗的皇八子。”有人解释着。
这边亲王带着侍卫们刚驶近大帐,就看见呼啦啦一下出来许多人。
还没来得及下马,这群人便涌了上来,一个个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