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恍然大悟,此刻去城门未开,自己没有证明身份信物,去早反为不美。吴道墉婉转而说,非真的需要休息。二人会意一笑,李光斗感觉和吴道墉一起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从厌世的阴影中走出,生气勃勃。
天光渐亮,雨也停了,羊三和采兰依然留下,吴道墉与李光斗入合丰城,直奔县衙。在城内一路见百姓不多,但无慌乱之态,沿街店铺户户开门,也有巡捕差役来回巡查。心中暗暗称奇,这个县令倒是治理有方,临变不乱。
李光斗对县衙门口差役道:“速去通报县令,就说秦州指挥副使到此,有要事相商。”那差役上下打量二人一番,神情疑惑,又不敢得罪,抱拳道:“大人可有凭证c官符等物,好去通禀。”
“混账东西!这些是你能看得吗?!见了你家县令自会知晓。再要啰嗦,贻误军情,赏你四十军棍。”李光斗怒叱。这些衙门当差最会衣冠取人,也善察言观色。此时客气徒增麻烦。
差役见这凶样,这番气势,矮了几分。心想要是冒混的事后大不了被责骂几句,要是真的,看这脾气怕是担待不起了。口中连忙道:“大人息怒,这就去通禀,稍待c稍待。”边说便跑进后堂。
李光斗二人坐在客堂上,不一时匆匆来了一个大汉,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面带几分豪气。走到近前,抱拳施礼道:“我是本县都头樊虎,不知指挥使大人屈尊到此,怠慢之处请多包涵。敢请大人出示官符信印,也好招待。”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理由充分,使李光斗不好用强耍横。
吴道墉开口说:“樊都头,先请坐。我二人来此不曾带任何凭信,但有百多人证。”
听得樊虎一愣:“人证?是何人,不知在下认识否?”
“离城东二十余里,树林中有一弃庙有三百多受伤宋兵皆可为证,此为他们先锋官c指挥副使李光斗。”吴道墉答道。
樊虎惊起道:“你是李光斗?”
“你认识在下?”李光斗奇道。
“虽不认识,但久闻大名。我有几位相知曾在将军麾下,时常见面,屡屡谈起将军英雄了得。仰慕不已,不想今日能在此见到将军。不知将军可记得闫磊c聂青勇?”
李光斗微微一笑,樊虎外表粗豪,却心思细密。他提到这二人确实曾在李光斗帐下供职几年,印象颇深。遂将闫磊c聂青勇二人样貌,性格,当年所历之事娓娓道来,及五日前在合丰城边土丘率军与金人血战说得分毫不差。
樊虎再不怀疑,跪下就拜:“果然是李将军,得罪c得罪。”
李光斗连忙扶起说:“救人要紧,赶紧让县令出来见我。”
樊虎才说:“那狗官早在一月前,带家眷金银细软跑了。”
这次李光斗和吴道墉齐齐一愣。随即李光斗大骂:“狗官,身为一县之父母,却未见金人闻风而逃,留下全县妇孺老幼不顾,真是可恨!可恨之极!”
吴道墉在旁问道:“那现在谁在县中主事?”
樊虎道:“正是不才樊某。”
李光斗c吴道墉想到一县之首已经遁逃,县中并没匪盗横行,民不聊生。进城看到一切井然有序,治理的井井有条,原来都出自这位都头樊虎,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李光斗向樊虎说明来意,樊虎不但一力应承,还以现下战事紧迫,朝廷无暇顾及为由让李光斗主持合丰政务,自己甘当走卒。
李光斗笑着拒绝道:“我一介武夫,行军打仗还凑合,哪会治理一方。我看你樊老兄倒是把这里管的头头是道,你就继续管下去,莫要推辞。”
几人集合县城骡马大车百辆,率县中衙役c军汉c壮年乡勇,将伤兵接回。樊虎安排住所,请医抓药,羊三和采兰也四处帮手,忙碌不止。
李光斗看着忙碌众人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