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伯昱,把头微微倾向他道:“如今紫镜不在,只得麻烦你为我别上簪了。”
伯昱神色自若的将木簪别在凰徵发髻上,一边若有所指道:“看来你非常欢喜这个木簪。”二人一番举动难免有些暧昧,却是一片坦坦荡荡。
凰徵端起放在桌上已经凉了的药汤垂了垂嘴角,道:“十分欢喜遇上这汤药也只剩下分欢喜了,我干了。”
伯昱想着凰整的眼睛一下又心事重重起来,凰徵感觉到他的沉默连忙摆摆手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是你莫要这般沉重,我这个眼睛已经比之前清明了许多,你看我如今都能习字了呢。”
伯昱不为所动道:“是也倒不是,你就这样安慰我罢,我最近真的是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了。”
凰徵将苦涩的汤药喝得干干净净,舔尽了最后一点汤汁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没有什么大碍,能重新看得清楚已经是我的运气很好了,你又干嘛老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说着看向伯昱平凡的面容,上面果然又有了一些细细的针眼,叹了口气很是感动。
伯昱笑笑反来安慰她道:“我是医者,医者本心全在一个仁字上,将我的患者一一治愈是我最大夙愿,可惜我现在对你的眼睛却束手无策,你也莫再为我担忧,我就是这个性。”
凰徵撇撇嘴:“你明明就是个呆。”
伯昱转身往外走去,毫不留情回道:“那呆再给你开几方好药汤,现在呆要去看书了,你不准来扰我进修。”剩下凰徵一脸欲哭无泪的望着空空的药碗,频频念道:“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伯昱现在所住的那间小厢房俨然就是一间杂物房,门口还放着动物笼,关着兔和松鼠,里屋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和盆盆罐罐,床头边还放着纸墨,想来是半夜想到什么翻身就可以记下来。紫镜有一次走进去差点摔在一堆乱七八糟堆在篓中的衣物上,想来是伯昱废寝忘食,小丹忙着跑腿,两人的衣服都来不及洗。紫镜黑着一张美人脸。和凰徵抱着篓兜去了河边洗了一下午,洗得嘴皮抖发青,洗干净的衣物晾了一院。
院里之前晒得玉米,全被伯昱指手画脚的让小丹紫镜凰徵人收了起来,院里搭了几个架专门晒着草草药药,每天进门闭门都是一股药味,一旁种的佛手瓜都被熏得长慢了许多,叶上好像有着药味儿。
凰徵心知肚明,能遇见伯昱这样的医者对病患而言是最大的庆幸。
凰老将军已有半月不曾书信于她,想来是战场万分紧张,她是不敢相扰。伯昱对她眼睛的义无反顾使得她又有了当初被人关怀着的感觉,这么看来上天待她始终都是不薄的。
目送伯昱又走进了他深渊般的厢房,想着他也算是个整洁干净的人现在折腾得跟一个邋遢落魄的大汉一般,有点心疼。
她纤手一弯从袖口掏出鸦给她描的小像,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铺开一张宣纸,干脆利落的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她心中有一个秘密,是关于那场梦的。
这场梦,她前些日又做了一次,依然是那个冷丽的女面带厉色,只是梦里还多出了一段,是女躺在地上,下半身流出的血侵湿了裙衫,她目涩空空,显然已经在抗争中竭尽全力奄奄一息。
一个黑衣男迅速落在她身边,动作轻柔把她拥在怀中,脸色灰白悲恸欲绝,男一脸的血看不清五官,只是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眸,凰徵心中已经明了他是谁。
她和鸦曾经还在人中龙山寨园里时有一个夜晚,外面繁星点点,鸦邀她出去赏星星她不愿起身来,二人便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鸦问她,相信前世今生吗。她说相信。
鸦说,他没有来生来世,但是他在等一个生生世世的人。
“有人说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