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次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震撼。
也是自那次之后,父帅不准她带兵打仗了,她自己也不想带兵打仗了,她内心深处总是微微颤抖不已。
看着启开平时一张桃花脸都绷得紧紧的硬是一派严正肃穆,凰徵推了推梨叨叨道:“你别看启开平时一张小流氓脸,现在倒有几分样。”梨正紧张的要死,看着凰徵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总觉得这是不尊重这场比试的,理也不理她。
自讨没趣的凰徵摸了摸鼻,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往上一盯,正对上丹契将军野狼一般绿幽幽的眼睛,她对着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周遭的人都在嗡嗡的评论着战场的状况,凰徵在嘈杂的人声中渐渐昏睡了过去,她沉睡之前也在心里无奈鄙视了自己一回。
凰徵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居然梦见自己穿着一身银色盔甲,一身是血,紧紧抓着手上一根权杖,没错,确实是权杖,镶着耀眼的五彩的石头,她还未搞懂是什么情况,忽然间视线一阵混乱,自己身往下猛坠,凰徵心里涌出了巨大恐惧感,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一阵难言的疼痛。像是穿透了她的背,挖出了她的琵琶骨,她好像有血从嘴巴里面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她想张口说话,可惜全身痛的简直无法呼吸,她开不了口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张鼻翼轻轻呼吸但是依然没有减轻疼痛,反而有股钝痛穿透骨髓刺入深处。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只觉得这场梦真的是长了。
模糊中,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踉踉跄跄朝着她奔来,同时一道光照过来,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响彻道:“我们还未一起等那音雨花开。。”
在黑暗中,她觉得全身的疼痛都不及心口的苦楚,她口里涩涩无力再开口。
“醒醒,小姐你醒一醒。。”“这是怎么回事!!救不回徵儿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凰儿?你怎么了??!”“让一让,让一让!”“军医来了!不要围着小姐!”
无数的声音在凰徵耳朵边炸开,她很想告诉他们其实她都听得见,不要扯着嗓在她耳朵边上嚷,可是她全身痛的麻木,最后也只能是抖了抖嘴唇。
黑暗中,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居然听得一声叹息,似风一般轻,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彻她心底:“我们还未一起等那音雨花开。。”。这个声音不是凰徵认识的每一个人,却让她觉得非常熟悉,她想到了启开想到了苦域想到了鸦甚至连丘处机都想到了,全都不是,全都不是。
她内心突然惶恐无比,更多是愧疚不已。
那个声音一直反问自己,你怎么能把我忘了,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她大声呐喊道:“是谁?是谁?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黑暗如云一般顿消,画面又切换到她身穿银色战甲手举五彩神杖的一幕,只是这次她是身处一个看戏之人,看见另一个自己高举权杖浴血奋战。
那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只见女眉目冷丽沾染着血迹斑斑,一身银甲已被血水侵染成了古怪的颜色,她的血别人的血此时都铸就她一身煞气,女高举着权杖对抗着层层包围她的白甲兵,她眉眼一丝恐惧也没有。
凰徵情不自禁捂住了嘴,她看见另一个自己,背后有一对五彩羽翼。
包围女的白甲战兵皆驾着祥云对女虎视眈眈却又止步不前。
那一头的她,琥玻色的眼眸里都是深深的雪霜,只见她振翅而飞一声凄厉凤鸣,权杖顿时光芒四射逼得周围的白甲战士连连后退,来不及退让者皆是化作青烟吱吱叫了几声消散了。
凰徵被那光刺得睁不开眼,捂住了眼睛,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放开捂住眼睛的手掌,只觉得眼光所触皆是一片血红,女弯着腰跪在地上死死捂住肚,喃喃道:“我的鸦儿,我的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