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败了蝎人族以后,凰徵被父帅罚了禁闭。
原因是不懂打仗还带着大家瞎打,的兵法都拿来喂了阿黄。虽然险胜,但是其行为恶劣让人发指。人人都道凰徵小儿是战场鬼才,其父认为只不过是狗血奸计,不应当拿来上阵杀敌。这两日每天都在凰徵耳朵根念叨“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如果受伤了怎么办?”“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军中人人都知,老将军自凰徵重伤沙场那一刻起,就不再愿意让凰徵此生犯险,只是这凰徵苏醒之后一直嚷嚷要雪耻,这下也算是扳回脸面,战场怕是很难再上了。
凰徵这几日被父亲指点着看《女戒》,愣是生了凰老将军几天的气,老爷每天都来院里面转悠几下,讨好讨好爱女,带了好些凰徵喜欢的吃食笑嘻嘻的腆着脸,这事慢慢也就过了。
凰徵般无聊在院里和梨下围棋,梨聪慧无比盘盘杀的凰徵一字不剩,凰徵大呼不公平,作为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女性,她用胡阮的脑袋决定和梨下五棋,先下了盘梨盘盘皆输,后来凰徵再也没赢。这一通棋下的凰徵脑袋跳着跳着疼,梨的毒舌讽刺的凰徵心口也跳着跳着的疼,两人一个不对就在院里比起武来,凰徵终于占了上风,连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没事做时,凰徵也经常想自己将来的出处,若是跟着父帅不打仗那还能干什么呢,凰徵从小就耍刀剑,一身武艺,更是把擎天双锏使的出神入化。就在生前也是满腔替父披甲上阵的信念,如今到胡阮替她活着却再不能领兵打仗,她还非常怀念大战蝎人族那一幕。
梨看着凰徵闷闷不乐,却也有点好奇,梨觉着这醒过来的小姐和之前的小姐不相同,一个性格耿直满腔正义如凰征老将军,一个油枪滑舌满肚鬼心眼,她偷偷晚上研究过凰徵是否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细作,但是种种证据证明这就是他们的凰家大小姐。到底哪里出了错?
梨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边吃饭边忧愁的凰徵,悄无声息的退下。。
今夜注定是个不安生的夜,“丘处机”的女儿红少了两坛,孙婶家饲养的鸡少了一只,启开的家门被人撬开,凰徵在这样的夜晚睡的格外香甜。
梦里面,凰徵站在西固江边,江水滔滔不绝的流向远方形成一条闪闪发光的彩带,忽然耳边有一声轻叹她猛地转过身,看见经常洗脚的大石上坐着一个身穿青铜军甲的人,看不清楚面目但恍然就是另一个凰徵,胡阮想也不想的奔跑过去,可是明明很短的距离却怎么也跑不过去,石头上的人抬起头望望胡阮,胡阮心中升起一丝难过,她大声问道“你是否心中还有遗憾,你这一生还有什么夙愿?”
凰徵无动于衷的坐在大石头上,身板挺得非常笔直。
“你不用挂念你父帅,我倾尽所有来照顾他晚年,你自可放心离去。。”石头上的凰徵微微侧过了脸,似乎在笑“我此生真是不值得,但是你的人生原来也如此的痛苦。”
“我此番已经重生,占据你的躯壳,我会完成你所有心愿。”胡阮避开凰徵似乎在审视她的双眼,“我所有心愿···”凰徵迟疑了一刻,慢慢开口“我想见我母亲。”“这,恐怕不行。”胡阮心里嘀咕,连你老爹都记不得你母亲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我怎么找?
此时凰徵已在身影渐渐消失,似乎在自言自语般的说“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追逐想要的,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罢,我下辈要去做一个普通人的女儿,我不用假装我很好,他们会陪着我,我会有弟弟妹妹,嬉笑打闹,如此安好···”
凰徵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声音清清冷冷的随风打了个卷,胡阮愣愣的,忽然开口道:“我早立过誓言,我就是凰徵,再不是胡阮,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你好生安息吧····”
纵使再骄傲的女儿郎凰徵,此生总在自问“我娘亲是谁,她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