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太医躬身走进御书房。
李太医在心中暗咒着:这群可恶的阉人,活该是个没有根的玩意。牛气个什么劲。
在来时的路上,无论他怎样问那个宣旨的小太监,他都不肯讲明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宣他觐见。
李太医不停地在心中揣测着圣意,是不是皇上担心他会将中毒之事传扬出去,而要将他灭口呢?还是皇上怀疑他诊断有误,让其他太医诊治过了,结果他们没有查出来,而后皇上要治我个欺君之罪呢?
当见到龙椅中那道明黄色的伟岸身影时,李太医立即收敛了心神,跪地叩首,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吾皇龙体安康。”
这最后一句话,本是用来讨好宇文逸琨,拍龙屁用的,可是到了宇文逸琨耳里,却变了味道。
宇文逸琨心道:好个龙体安康,朕的身体安否,旁人不清楚,难道你李太医不清楚吗?这个老家伙专挑朕的烦心事来讲,若不是日后还要用到他,真想立时便砍了他的头。
心里虽在暗骂李太医,但宇文逸琨面色如常,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愠怒之色,只淡淡地道:“李太医,平身。”
“谢主隆恩。”李太医躬身站起,侧立一旁。
“朕传李太医前来,是为了医治吾朝重臣上官丞相。”宇文逸琨修长如玉的大手,指向蜷伏在地上的上官丞相。
“遵旨。”李太医急步来到上官丞相身前,将手搭在他的脉上。
他在心中如释重负地暗呼了一口气。原来竟是为了医治上官丞相,不就是瞧个病,诊个脉,开几副方子,小事一桩嘛!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太医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忽地又提了起来。从脉相上看,这上官丞相根本什么病也没有,也可说他这是装昏。
李太医偷瞄了一眼龙椅中的那道身影,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上官丞相真是害苦了老夫,瞧着皇上气定神闲的样子,肯定晓得了上官丞相是在装昏。这下可难办了,若是他说出实情,上官丞相装昏便是欺君之罪;若是他说上官丞相是真的昏倒了,那自己就是帮着上官丞相欺瞒圣上,那自己的脑袋便保不住了。
李太医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的手指就这样一直搭在上官丞相的脉上,许久也不敢放下。
宇文逸琨心中了然,这些个老家伙都狡猾的很,是人精中的人精。这李太医分明已查出上官丞相是在装昏,可他不想说出实情。朕倒要看看,这些个老家伙要如何应对。
心思电转间,李太医实在熬不住皇上那冷厉的眸光不断地扫向他,遂把心一横,心道:上官丞相别怪老夫不仁了,这是你给老夫出的难题,还是由你自己去解吧,你死总好过我死吧。
他松开了为上官丞相诊脉的手,躬身来到宇文逸琨面前,道:“皇上,上官丞相,上官丞相其实”
话音未落,便听得御书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高唱音,“上官哲瀚御书房外候旨。”
“宣。”宇文逸琨冷然道。
“遵旨。”御书房外小太监赶忙应声,而后对身侧一袭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进去面圣了。
白色锦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内时,使人为之眼前一亮,一袭如雪的白色锦袍显得他身材欣长挺拔,他脸部的线来不似一般男子般刚毅冷峻,更偏向于女子的柔美,长眉入鬓,星目传神,薄唇轻抿。虽上官丞相极其溺爱,但在他身上未见一丝一毫的纨绔子弟劣性,周身一派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风范。
他步入御书房之后,神情未见半丝慌张之色,脚下踏着稳健的步子,在距龙案五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跪地向龙椅中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叩拜道:“草民上官哲瀚,参见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