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东大师将头转向我,笑着对我道“你便是那个在毕凌山下,刨棺的丫头?”,我点了点头,但又摇头道“正是我,不过我不是刨棺,那是我奶娘的墓,是那可恶的盗墓贼竟要无法无天的盗我奶娘的墓,我才在棺材旁的。”我看着禾东大师无比真诚的说道。
禾东大师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会儿,竟笑了起来,道“也罢,那你愿意当我的徒儿吗?”我看向正看着我的存胥,心中天人交战,心一横便拜道“徒儿付卿朝,拜见师傅,请师傅受徒儿一拜。”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禾东大师道“嗯,你以后便是我的小徒儿了,快起来,那是你唯一的师兄存胥,快来见过你师兄。”禾东师傅笑得十分诡异的把我拉起来,让我站在存胥的面前,我方小声叫道“存胥师兄”他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头,道“阿朝小师妹真乖。”他的声音愉悦,我猜想他定是满脸笑容的望着我,心中有种难言的感觉慢慢将我笼罩,心旌摇动,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知道我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喜欢非常。
自此以后我便成了禾东师傅的小徒儿,存胥师兄的小师妹阿朝。
拂惜自我可以下床的几天后就自付府回毕凌山上来了,她得知我拜了禾东大师为师,便又和玄名道观里的一个德高望重的道长回付府报信去了,没多久她就又回来了,其间并无什么口信和嘱咐带给我,如此看来府中的父亲母亲对于我的事情并无多少关心。
我在此学了三年的琴,但只与存胥师兄相伴了寥寥几个月,他便毫无征兆的从毕凌山顶消失了,我站在那个凉亭中等他,但他却从未再出现。
在存胥师兄还未消失之前,他便把那条白青玉项链,还与了我,还笑道“真是个胆大的丫头。”声音温润如初。我不禁傻笑。
前沉往事,倒映在眼前,我笑了笑方回过神来,手中还握着那个白青玉戒指。
旧物依旧,故人不在。
我吩咐他们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收好,用了晚膳后,我站在窗户边,夕阳刚刚落下,天灰蒙蒙的,只余有一丝模糊的光亮笼罩着整个皇宫。
弄芸姑姑将双手叠放在胸下,脚步轻柔的向我走来,她看着我,问道“娘娘是否要梳妆打扮?”我沉思片刻,方才记起皇后所说从今晚起,新晋宫嫔就可以侍寝了,我看着这夜色将近的皇宫,摇了摇头,道“无须梳妆,你下去罢!”弄芸姑姑笑了笑道“娘娘无意争宠,但娘娘天生丽质,皇上英雄丈夫,圣驾到来娘娘前去相迎,也不能落人口舌,说娘无规无矩。”弄芸姑姑言语真挚,我道“这会儿天色已晚,皇上也早就去哪位小主那里了,所有便不用打扮了。”弄芸姑姑低了低头,道“奴婢愚钝了。”便退了下去。
我静静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困乏,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模模糊糊的进入梦乡,觐见周公。
梦中我仿佛看到有个人影,静静的站在我的床边,伸出如玉的手指来抚摸我的脸颊,低低的唤道“阿朝”,我遂喃喃出声“存胥师兄,”。抚摸我脸的手颤了颤,便越发温柔。这是一个真实到不可能的梦,我不知是在虚无缥缈的幻境,还是在忘我情淡的尘世,总之我永远也不要醒来。
但是天还未亮我便醒了,我站在院中,看这晨曦初现,听这百鸟争鸣。玺庆看我站在院中,对我行了个礼后,便躬着身子对我不忿道“娘娘不知,在这新晋宫嫔中,第一个服侍皇上的竟是称病感染了风寒的纨充仪娘娘,这皇上也不怕被过了病气。”我笑了笑道“皇上乃真龙天子,那些小痛小病是不会近皇上的身的。”他听了我的话,道“还是娘娘聪慧,是奴才想得不周。”我挥了挥手,道“你且去忙罢!”。
我站在院中沉吟,皇上怎么会去染病的纨充仪宫中,遂笑了笑,大概是皇上心细如丝,怜惜后妃刚一进宫就病得如此严重,所以就摆驾去了新晋宫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