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烽的尸首已经由分部人马快马加鞭地先运回总坛。一路上,肖晟夕与白桐叶的神情都十分严肃,两人不免要提起程烽生前的种种,说到动情处自然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抓住仇敌来个碎尸万段。晓千深知两人内心悲痛,途中一直收敛个性,乖若处子,除了述说仇敌的情况外,基本上不多话,这不禁让肖晟夕感到十分惊讶又安慰。白桐叶已经看出两人之间的一些奥妙,所以尽可能地找借口让他们多多独处。这一路无风无雨,再加上他们尽快赶路,所以很快地就来到了行教的总坛。
白天看行教的总坛,气势相当宏大,连绵的山川被尽情地占据,地势复杂多变,建筑群一批一批地分散开来,错落有致地把山林点缀得有声有色。
三人从正大门进入,绕过一个山脊,才来到行教的正堂。金色的牌匾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忠义信智”四字,里面布置简单洁净,显得堂内空旷而有气势,十分庄严。
正堂尽头处是一个连着台阶的高台,上面摆一张漆黑的雕花扶手椅,椅后墙面上是一个朱红的“行”字。高台两边是两排红木椅和茶几,总共约四十来张,排列整齐有序。粱上悬二十来盏百烛吊灯,即便是黑夜也能照得亮如白昼。
晓千一行三人来到高台前便站住。此时,从侧门走出五人,为首者年约五旬,长须长袍,体态清健,甚为洒脱。后面鱼贯四人,各个都神态肃穆。晓千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余四人,只是见到为首的中年人,便差点失声叫起来。
只听肖晟夕和白桐叶齐声道:“参见教主c四大护法!”
为首者略一摆手,便坐于正中的扶手椅上。四大护法分立两侧,目光扫过台下三人,其中一人不禁微微一怔。
晓千得知为首者便是教主,又是吃惊又是尴尬,赶忙把头低低了,不敢再四处乱瞧。
教主面目祥和,稍有几份愁容,眼神却精健犀利,外柔内刚,他道:“你们的信笺我已收到,后日便举行程烽的入土吊丧仪式。你们连日赶回总坛,身体操劳,仪式的事就不必劳心了。”
肖晟夕和白桐叶闻言,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仍然抱拳道:“是,教主!”
教主道:“我知你们天地六使手足情深,心里必然想着要替程烽报仇,但此事不宜妄动,需仔细查究。我已同四大护法商议了此事,已先派了迅风堂的弟子追究凶手行踪c暗查来历。”
肖晟夕道:“还请教主到时,允许天地六使手刃凶手!”
教主点头,道:“这个定然。”
他目光扫过肖c白二人,停留在晓千身上,微一皱眉,道:“这位姑娘就是你们信中所说之人?”
肖晟夕抱拳道:“是!她就是晓千姑娘。”
晓千闻言,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道:“教主您好!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她干脆坦诚一点,好先博得对方好感。
她话一出口,顿时令在场众人动容,最吃惊的要数肖晟夕了。教主右手边站立的第一位年约八旬的老者立即指责,道:“不得无礼!”此人年纪虽大,声音却亮如洪钟,在空旷的大堂上显得尤为响彻。晓千不禁被吓得一愣,知道自己太自说自话了,有所冒失。
教主却脸露笑意,道:“史护法,不防事,这位姑娘的确与我有一面之缘,只是当初她并不知道我是行教教主。”
“是!”史护法闻言,稍和气了一点。他见教主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友好,有些惊讶,便细细朝晓千打量起来,这一瞧却忽然让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一怔,但他很快便暗自摇了摇头,恢复了镇定。
史护法全名史晴空,是行教四大护法之首的青龙。在教中年纪最长,追随两任教主,立功无数,所以威望很高。行教遭遇宁教迫害时,他正当壮年,危难中受当任教主所托,与前任烈火使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