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什么大事。”
薛扬将剑往回慢慢拉,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用秦元君平素的口吻道:“我逗你的,师侄。”
“”温良辰顿时按住额头,觉得场面有些惨不忍睹,幸亏这三年内薛扬时不时给她来一下,否则定会以为他被鬼怪附身了。
薛扬见她反应奇怪,心道,难道他又做的不对?秦元君明明和他说过,若要讨好姑娘家,便要在姑娘有难时拿出些胆色来,最好是武器之类的物事,姑娘要是瞧见了,定会开心不已。
没想到温良辰只是愣了片刻,然后半点反应都没有。
薛扬倒是不知道,若是换成别家女子,早被他吓得掉进桌子下去了。
“好罢,你遣人叫我过去瞧便是。”原来是涉及本行之事,薛扬答应得倒爽快。
温良辰被他这一遭搅得七上八下,又忍不住交待道:“师叔,待你出了这间院子,便不能唤我为师侄了,你可明白?”
薛扬微微颔首:“秦元君已经交待于我,称你为五姑娘。”其实他还是有些羡慕,秦元君能称温良辰为“表妹”,听起来更为亲近。
“对。另外,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份,便说是我父亲温知文请来做客的友人,你可记清楚了?
“知道了,你且放心,我话不多。”薛扬曾听徐正与温良辰对话过家中事,那一堆伯伯伯母兄弟妹妹,早已让他大开眼界,其中各个暗流涌动,更令他匪夷所思。
而宅门生活最需要做到的,也是最普遍的生存要义,那便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既然他无法做到完美,那便少说话,不随意行动罢。
温良辰托着下巴,又想了片刻,将诸多细节一一交待完毕,得到薛扬惜字如金的首肯之后,便从他的院子离开了。
薛扬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踱步至院中,温良辰转过身来,拂袖告辞道:“薛扬,你不必送了。”
一阵冰凉的夜风吹来,鱼肠急忙走上来,往温良辰身上披上一件鹅黄色的披风。
“夜寒露重,你走罢。”待得带子系好之后,温良辰蓦然抬起头,忽然发觉薛扬正看着她。
暗色的夜幕之下,薛扬仿佛不觉得冷似的,身上依然是薄薄的青衫,更衬得身形颀长,笔挺如竹,他就这般静静伫立,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弯折的刚强之感,温良辰却明白,那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缘故。
温良辰不由地皱了皱眉,心道,莫非自己留下他是做错了?
是否不应该将他带下山,让他生活在洁净之处,永远保持一颗不污的赤子之心?
“师叔,若你觉得不适,可回观中去。”一想到京都和府内的浑水,温良辰便不自觉地生出此意。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伤害到薛扬干净无瑕的内心,或给他带来任何的困扰。
“嗯?”薛扬顿时回过神来,他盯着温良辰的双眼,片刻之后,他露出怀疑之色:“师侄,你明明想让我留下帮你。”
温良辰被他说中心事,只好讪笑道:“你的面相学得好些了。”
“我会留下。”薛扬说的很坚决。
温良辰抬头看他一眼,只好无奈道:“好罢,那你小心。”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再回头望他一眼,跟在提灯笼的鱼肠身后,迈着大步子快速离开了。
薛扬望着她离去的的背影,眉尖不经意地蹙了起来。
她变了。
变得让他手足无措,让他觉得浑身不适,让他更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无论她变成何模样,他都不会轻易离开。
早晨天未亮之时,温良辰便起早贪黑随温驸马一道吃饭,这三年来,温驸马每日坚持上朝,虽说无甚功绩,却终于不似从前那般像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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