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及岩工作完回到家里,进屋看到墙上重新被挂起的照片和床上嘴角微翘睡着的鹿英英,脑袋轰一声——
理智告诉他,不能自乱阵脚,鹿英英这小妮子要是有心事,不会呼呼睡的这么香。可是冲动更厉害,秒杀一切理智,直接支配了他的行动:三步并两步的飞奔下楼,把所有屋子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外公外婆,问了阿姨,才知道二老在后面散步,于是,他又以可以媲美都敏俊xi的速度到了后花园。
陈延祥夫妇第一次看到陈及岩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差点被他突然出现吓一跳:“急什么,像个毛头小子!”陈延祥斥责。
说起他们这个外孙,一向是全家人的骄傲,从小就听话懂事,学习也没让人操心过,大学的时候还被学校推荐到芝大,回国后开始接手陈氏,那么大的企业在他手中运筹帷幄。
只是性格上稍显从容内敛,从小到大就一个表情,说好听了叫宠辱不惊,说难听点就是面瘫!好在都是一家人,久了也就习惯了,何况他五官长得好,给他的扑克脸加分不少。
不过,这次来,两位老人明显看出不一样来了,原来面瘫的表情也是这么丰富多彩,比如英英一笑,他也会跟着笑;英英调皮,他就皱眉;还有,向来云淡风轻的他竟然也会着急?比如此刻——
“外婆,今天英英有没有跟你问起过什么?”陈及岩心心念的全是墙上那张黑白照片,根本无暇顾及形象以及两位老人揣测的眼神。
“怎么了?英英今天吃过午饭就回你房间了,一下午都没出来,不会又丢了吧?”卿老夫人性子急,看见外孙这慌张的模样,以为英英又偷偷出去玩走丢了,赶快一句不落的汇报。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急糊涂了!”陈延祥看这祖孙俩一问一答完全都没在点上,不禁无奈插嘴:“小岩是问你英英那丫头跟你聊天都说什么了,吃完午饭那会儿你俩不是在那儿嘀嘀咕咕半天吗?”
听了这话,陈及岩更急了。卿建华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瞧我这耳朵,上年纪了就是不中用咯,没听清你问什么,看你这急匆匆的以为英英又走丢了呢”
“外婆——”看不了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人倚老卖老装糊涂,陈及岩直接打断:“您知道我问的重点是什么吗?”
“唉,跟你聊天真无趣,英英那丫头就比你有意思多了,她说她十二岁那年”推了推老花镜,卿建华故意卖关子。难得陈及岩火烧屁股,她怎么能旁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人拾柴火焰高
相比刚才的冲动,陈及岩这会淡定多了,面对一个老小孩,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只不过这话是对陈延祥说的:“外公,我外婆年轻的时候很多人追,这事您知道吧?可是有一件事您不见得”
“臭小子!”陈老太太上前踮着脚就要去捂陈及岩的嘴,陈及岩这才停下来,等着她的回答:“英英她只问了你几岁开始不尿床的,除此就没别的了!”
陈及岩无语,转身回房了。剩下一个吃醋的老男人和一个认错的老女人。
刚刚陈及岩出去不一会儿,鹿英英就醒了,抱着被子赖床,翻个身又看到墙上的照片,忽然想感慨一句:一觉醒来,看见你和照片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呕,吐
陈及岩顺着楼梯拾级而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可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也涌上心头?
每次当英英追着他问为什么是她,他总是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一句:英英,好久不见?他一直在找寻一种不会让她觉得唐突的方法来让她知晓一切,可是一直无果。
这么多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敏感如鹿英英,总是怀疑她自己倒追来的爱情不会长久,嫌弃自己一见钟情很肤浅。殊不知,如果肤浅是这么定义的,那当初只为惊鸿一瞥就心心念了她十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