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合,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唐依儿被流放边疆了,刘家人都死了,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她带着一身金色的阳光听到这个消息,她甚至还未来及做好准备。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确实呆住了,她呆怔不是因为刘家人的死更不是因为唐依儿的流放,而是她觉得那些事离得她都很遥远了,忽然被提起来,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而她却不想再想起这场噩梦,那些梦里的人在眼前轮番晃动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定格在她眼前的是刘薰凤。
她猛的从椅上直起身子,焦急的问道,“刘薰凤呢?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听说?”
朱梓峻知道她定会问到这个问题,但他却没有答案给她,他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但黄家恩牟足了劲什么都不肯说,皇上也是如此,什么都不肯多说,他也无奈了,现在她果然问到这件事,他便沉默了。
林采兮失望的靠在软椅上,轻声道,“不知道嫂嫂怎么样了?算算日子,她快要生了吧。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人伺候着,还有我那可怜的哥哥。”
朱梓峻弯下身半蹲在她跟前,柔声道,“采兮,不要多想好么?虽然咱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但同时也是个好消息,说明她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不是么?”
林采兮苦笑着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她抬起手放在朱梓峻的手心里,顿时阵阵暖意沿着手臂传到身上,她露出个笑容,“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朱梓峻紧紧握住她那只小手,另一只手抚在她稍稍隆起的小腹上,轻声道,“会的,好人都会一生平安的。”
在她们谈话的时候,在遥远的某条官路上,一个身穿囚衣的女子披着一头长发踉跄着蹒跚着,她稍有点缓慢,跟在她旁边的四个衙役便甩起长长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她满脸污垢只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她神情呆痴,傻傻的望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大路,嘴角微微抽动,繁花似锦,那多年前的繁华都从她眼前消失,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梦都已远离她,她现在所剩下的除了满身的伤痕累累便是那繁华留下的残梦。
这个落魄而又肮脏的女人,任谁都瞧不出她曾经的貌美如花,曾经她着一袭黄衫,站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曾经醉倒过多少男人,曾经她风光一时,这个女人便是唐依儿。
经历了这许多之后,她开始一点点明白所谓的银子所谓的青春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感情才是最真的,她现在最怀念的竟是那段在朱府生活的日子,那是她这一生中最温暖最幸福的日子,而这幸福是一个叫做朱梓源的男人给她的,她甩甩头将额前的长发甩向两边,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从心底渗出的寒意几乎将她淹没。她苦笑着仰望苍天,心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呐喊,这声呐喊又在她心底回荡着,压得她几乎喘过气来。
于她来说,这更是一场噩梦。
上房,老夫人正襟危坐,朱义盟坐在下首,两人神色都有些心不在焉。
老夫人开口问道,“义盟,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没娶一房夫人?”
“不是已经有了宁家姐妹了么?一样的。”朱义盟不紧不慢的回道,他端起桌上的杯子缓缓放在嘴边,举手投足间尽是掩不住的霸气。
老夫人瞧他一眼,心内有些疑惑,这个坐在她面前的朱义盟似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他现在那么盛气逼人,他明明是笑着的,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这些年他究竟在做什么?她问过,但他却只是敷衍她,像今日这般的敷衍她。
老夫人叹口气,“罢了,你能回来就是我最大的开心了,这些事我也不问了,只是可惜了,两位姨奶奶都没能为你生下个一男半女。”
朱义盟平静的脸上忽然动了动,面上的肌肉也在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