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儿不是被赶出朱家后来失踪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出现了?她不是又想出来乱蹦跶了吧?”黄家恩对朱家的情况似乎了解的十分清楚,三言两语便点中要害。
朱梓沫看一眼林采兮,悄悄递个眼色过去,林采兮便又站起身,缓步走到黄家恩跟前,躬身拜了拜,“黄公公,你猜对了,唐依儿前几日确实找过我。”接着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说给黄家恩听。
黄家恩微低着头,右手食指漫不经心的抚着左手心,来回摩挲着,等林采兮一一说完,才轻声道,“这个唐依儿,还真是不死心,倘若刘绪龙不死,安公公不逃,她岂能活到现在。”
林采兮双膝跪在地上缓缓一拜,“黄公公,民妇求您一件事,还望公公成全。”
黄家恩扫一眼林采兮,微微一笑道,“你是想保住刘薰凤肚里的孩子吧?”
呃,这事他也能猜得到,林采兮越发觉得皇上的消息来源不可小觑,遂又在地上拜了拜,“还望公公成全,孩子是无辜的。”
黄家恩缓声道,“林姨娘,刘府犯得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只抄他一门,已是天大的恩赐,刘薰凤肚里的孩儿虽是林家的骨血,可他的娘亲到底是刘府的嫡女。”他看一眼林采兮,顿了顿才道,“这件事还要皇上做主,为今之计是先将刘薰凤找到。”
林采兮心里一喜,她正要说此事,黄家恩既然主动提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遂又拜道,“多谢黄公公成全。”
“林姨娘,你起来说话吧,以后不必多礼,我还要在府里逗留多日,倘若你这么跪来跪去的,我可就呆不下去了。”
林采兮忙起身又谢过黄家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跳豆,“跳豆,唐依儿既然又出现,那有没有跟着过去?”
跳豆沮丧的垂下头,“姨娘,还是让她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到一个小茶楼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林采兮眼波流转,猛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跟到一处便找不到她了,她跟我说过人皮面具她多得是,我想她定是在茶楼里换了一张脸又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你们自然认不出她了。唐依儿,还真是狡猾的很。”
黄家恩冷哼了一声,笑着道,“狡猾又能怎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她能逃到哪里去。不过眼下担心的应该是林姨娘所担忧的唐依儿会不会恼羞成怒将刘薰凤杀了。”
沉默半天的朱梓沫却笑了笑,“我想她不会这么傻的,刘绪龙已死,安公公潜逃,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是坏消息,毕竟她也帮他们二人做过事的,但从另一处说,刘薰凤现在也是待罪之人,算是朝廷捉拿的钦犯,唐依儿会不会这么想?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林采兮黄家恩同时惊道,四道目光齐齐向他射来。
朱梓沫接着说下去,“唐依儿悄悄躲起来,怕的不过是刘绪龙派人杀了她,现在他已经死了,她自是没了后顾之忧,但同时却成了反贼的共犯,成为朝廷捉拿的要犯,你说她会不会为自己也留一条后路呢?”
林采兮想了想问道,“倘若她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朝廷不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反而偷偷的溜走,那岂不是更好?”
朱梓沫看她一眼,轻笑,“如果府衙贴出告示捉拿她,你说她还能安全走出止安城么?人皮面具再好,终究不是长在自己脸上的,总有破绽的。一旦她看到告示,自乱阵脚,也就只好铤而走险了。”
黄家恩微微蹙眉,稍作沉思,狭长的眉毛忽然舒展开来,笑呵呵的道,“四少爷这法子果然妙哉,我倒要看看唐依儿这铤而走险的一招是如何使出来的。”回头看到林采兮不但不喜,反而秀眉紧皱,遂奇怪的问道,“林姨娘,你觉得这法子可好?”
林采兮略一沉吟才将心头的担忧一一道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