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忌讳的看着听着,但面上却连一点异样都没表现出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
乐锐瞧得分明,心下却有些汗然,自家的女儿如此贴着一个男人,说出去实在不好看,遂厉声道,“梦烟,坐到父王这里来,不要让二少爷林姨娘笑话。”他特意加重了少爷姨娘几个字,有意提醒梦烟这两人才是一对的事实。
但梦烟却丝毫不以为意,笑的灿烂,脸上绽开无数朵桃花来,撒娇般的嗔道,“父王说的什么话,梓峻哥哥干嘛笑话我,林姨娘也很开心呀,您没看见她正笑的开心着吗?”
林采兮听梦烟将话抛给她,如果不接的话就是示弱了,遂淡淡一笑,“王爷多虑了,郡主天性纯真可爱,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年轻几岁真好哇,我也希望自己能小上几岁,可以无忧无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做什么。”言下之意,梦烟还是个小娃儿,做事说话还是小孩子的一派作风,即便是说错话做错事也是天性纯真可爱,并无过错,另一层意思则在暗示朱梓峻林采兮都是成熟的大人了,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林采兮的这番话虽然用了现代人的理论来暗示梦烟年纪小的年幼无知,但仍是成功的打击了梦烟,梦烟脸色稍沉,眸里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嘴里却笑着反击道,“林姨娘不过比我大上四五岁,怎么就觉得老了呢?所谓韶华易逝青春易老,林姨娘的青春还有几年呢。”
林采兮心里暗暗道,前世我二十几岁再加上今世的岁数,说出来能吓死你,跟我比心理年龄,还差得远呢,遂笑了笑不再答话,只看了看朱梓峻,忽然转了话题,柔声道,“二少爷,今儿个咱们遇着王爷,能得王爷盛情相邀,咱们可要好好的吃一顿,才不枉王爷这一场的破费。”
朱梓峻接到林采兮投过来的目光,登时会意,起身走至乐锐跟前,朗声道,“多谢王爷盛情相邀,梓峻一定陪王爷喝个不醉不休。”说着便在王爷身旁的椅上坐下。
林采兮抬眼看看朱澈,微微一笑,“澈儿,坐到这边来吧,不要缠着四叔,四叔跟你爹要陪着王爷好好的喝酒呢。”
朱澈目光一转,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也要陪王爷喝一杯。我能进族堂念书,还多亏了王爷帮忙呢,我也应该谢谢王爷才是。”
乐锐惊奇的看一眼朱澈,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不但记性好,还懂得将别人为自己做的事放在心上,只这份心意便十分难得,遂大笑着道,“好,咱们今日就不分长幼,能喝多少喝多少,一醉方休。”
话是这么说,但酒却真的不能这么喝,朱梓峻只陪着喝了几杯便作罢,乐锐喝的最多,很有雅兴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了十几杯便被朱梓沫拦下了,朱梓沫却只把酒杯放在嘴边轻咂了两口便作罢。
梦烟面色不悦闷闷不乐的坐在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三人喝酒,时不时的拿筷子夹点菜放在嘴里,却也不细细品尝,只来个囫囵吞枣的咽下去,视线一直围着朱梓峻打转,可她眼里明显没了往日在朱府时对朱梓峻那般的迷醉爱恋,但当她转头望向林采兮时,眸光一闪,立时便充满了敌意。
在朱府遭遇的事她还牢牢记在心里,她被人冤枉又被父王当场训斥,才被逼的离开朱府,好在后来又被澄清了,但她心里仍有个小疙瘩,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不舒服。
梦烟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林采兮而起的,林采兮将朱梓峻牢牢的霸占住,才引得一个小丫头都跑来算计,这才会连累到她头上,想起那时所受的委屈,她心里便有十二分的不舒服,现在但见朱梓峻林采兮两人一举一动都有说不出的默契,心里更是有些不服,为何她堂堂一个郡主,竟比不过一个死了丈夫改嫁的小寡妇?可这么想的时候,她心里又涌上另一阵不舒服,她,一个郡主,怎能跟一个小寡妇相提并论?
饭用到半时,朱澈便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