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虽然装的很平静,但她越是平静就越说明问题,正常情况下被主子这般逼问,早就有些惊慌了,而她对答自如,很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林采兮抬头看了一眼朱梓峻,彼此交换下眼神,她从椅上缓缓起身,走到刘管事跟前,缓声道,“刘管事,这个你还认得么?”她手上捏着一张纸,纸上还留着一些白色粉末。
刘管事面色微变,但仍是一眨眼便又恢复了镇定,“姨娘,这是什么?不就是一张纸么?”
林采兮笑了笑,“刘管事,难道这张纸你竟不认得了么?这个小小的标记你总认得吧?”她将手上的那张纸翻过来,正面小角画着一个小小的圆,圆中心写着一个数字,八,“刘管事,这个你也不认得了么?”
刘管事一张脸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她只瞧了一眼,便强自笑着道,“瞧我这眼神,这张纸是咱们账房里的纸,这圆定然也是我在做账的时候画上去的,奴婢习惯在每张纸上都做个标记,方便翻查,这八便是第八张。”
林采兮又笑了笑,“很好,原来是刘管事用来记账的纸,那你可看清这纸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刘管事将头凑上来,貌似很仔细的瞧了半天,才道,“好像是有,姨娘,这是什么?”
“砒霜。”林采兮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每个人心间炸开,但慌乱的却只有刘管事一人。
刘管事脸色惨白,双腿都有些软绵绵的,但她仍装作无知的道,“姨娘,您不是开玩笑的吧?咱们账房的纸上怎么会有砒霜?”
“这我可就要问你了,咱们账房的纸上怎么会有砒霜?账房的钥匙只有你自己有,这张纸上怎么带着砒霜?”林采兮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却犹如一把锐利的刀子插在她心上。
刘管事立时辩解道,“可能是园里的丫头偷偷拿去了。”
“哦?她们也有钥匙么?”
“不,没有。”刘管事说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林姨娘,你不会是怀疑我吧?奴婢确实不知道这纸上为什么会有砒霜,老奴是被人冤枉的。”
“那你说这府里头,哪个想冤枉你,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朱梓峻冷声道。
刘管事摇了摇头,身子一颤,跪坐在地上,似乎再也无力辩解了。
林采兮沉声道,“刘管事,这不是一般的砒霜,里面还加了另外一种成分,会让人登时毙命,却不会七窍流血,使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这种成分是极其罕见的,生长在南方一处深山里,名字叫做隐形草。南方的绸缎南方的毒药,刘管事,什么人什么事会这么巧合的冤枉在你身上?”
“刘管事,是送子观音么?”朱梓峻黑眸里的冷光直直射向刘管事,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令跪在地上的刘管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刘管事仍在抵赖,“奴婢不知道二少爷说的送子观音是什么人,老奴不认识。”
“刘管事,二少爷又没说送子观音是人,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人了?或许它是一尊佛像也说不定呢。”林采兮瞟了她一眼。
刘管事脸色更白,颤声道,“是奴婢想错了。”
“不是你想错了,送子观音本来就是个人,这药跟绸缎衣服都是他送给你的吧?”朱梓峻收回冰冷的目光,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只看刘管事的表情就知道她就是送子观音的内线,却不是送子观音本人。
刘管事的脸色更白,但她却只管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了,连身子都不再颤抖了,仿佛比刚才更加镇定了。
但林采兮却已看出她其实已经豁出去了,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林采兮轻叹一声,低声问道,“刘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让兰香去害唐依儿的孩子又嫁祸给三夫人跟我,在我们发现兰香后,你又冒着危险出手害兰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