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还不是药片儿,而是熬到一定火候的汤药!一开始的时候顾月池也不想喝来着,她眼下之所以这么顺从,根本是因为被这副不争气的身子骨头给折腾怕了。
看着顾月池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奶娘这才欣慰的笑了笑,着手收拾起药碗。
“奶娘……”
“嗯?!”
望进奶娘满是疑问的双眼中,顾月池轻声问道:“娘……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从奶娘的口中顾月池得知镇国将军的正妻赵氏,也就是顾月池的亲娘还是健在的,可是在她醒来的三个月里,却从来不曾见过她来探望过自己。
就算她不是真正的顾月池,可她却占据着顾月池的身体,这个娘也是要认的。可老夫人来过了,就算她不让闲杂人等来,她的亲娘总还是能来的吧?
闻言,奶娘脸色微变,拿着汤碗的手也微微一顿:“哦……老夫人说过了,这阵子要小姐好好调理身子,不让人随意来探望。”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奶娘面色有些不自然的低头将汤碗放在托盘上,不再看顾月池。
此刻她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顾月池自昏睡中醒来三个月一直没有问过关于她娘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去跟她说什么。此刻她问了,她却不忍心告诉她。
“是这样啊!”不是没听出奶娘话里的牵强,顾月池翘着嘴角站起身来:“不急,过几日奶奶寿诞之时,我就可以见到她了。”
世上没有不疼自己儿女的母亲,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试问哪个母亲还可以坐的住?若是换做她人,恐怕早已寸步不离的守在榻前。
可是她的母亲不然!
自从顾月池醒来之后,还从来未曾与之谋面。什么老夫人不让打搅,这里面恐怕还有她不曾听闻的事情。
老爹是将军,一直镇守边关,半年都不曾回来过;亲娘倒是还健在,也在身边,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只有一个老夫人貌似对她还有几分关心,只不过这份关心也仅仅表现在三个月过来看过她一次;呃……貌似还有几位姨娘……。
顾月池心想,嫡女不是该享受娇宠么?可……看来,这将军府内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让她以后的日子太清闲才是。
“小姐……”
看着顾月池苍白憔悴的面容,奶娘欲言又止。
“咳!咳……”本是想看奶娘的,却因为胸臆间突然上涌的燥气作祟,顾月池忙拿起小几上的帕子轻掩口鼻。“奶娘想说什么?”这不争气的身子,调理了三个月都没见什么大的起色,真是悲剧了。
“没!没什么!”
有些不自在的对顾月池笑了笑,奶娘忙道“奴婢待会儿去给小姐准备合适的衣裳,过几日好去为老夫人祝寿。”
真是不该咳嗽的时候乱咳!
看着奶娘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顾月池的神色有些讪讪然,咳的还真不是时候。
施施然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她向着不远处的床榻前进而去:“这些一直都是奶娘打点的,我什么时候过问过?”
顾月池不是不关心这些,是在这些生活琐事上对奶娘十分信任。若是问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与谁最为亲近,那个人不是她的父母亲人,而是身后照顾了她三个月的奶娘。
至于几日后老夫人的寿诞么……
在这琴瑟阁中当三个月的鸵鸟那是因为她身体有恙;反正她美其名曰是失忆了,待到这身子养好了,便可打着失忆的大旗好好逛逛这花花世界;当然,也要好好认识认识她的那些新的亲人。
“那奴婢先去准备晚膳了。”望着顾月池的背影两眼,奶娘在心中喟叹一声便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奶娘脸色一变,低头望着手中的托盘,她无奈而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