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玥显然低估了熙贵妃二十余年在华国皇宫中的深厚根基,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熙贵妃她即便被皇帝陛下打入冷宫,却依旧有办法活动活动。
近日来,凌玥在皇宫中日子过得不错,求其原因,似乎是没有人找她麻烦之后,这个皇宫中也并非一味的难熬。心态这个东西,实在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
譬如皇宫虽然是一个牢笼,但若是她将这个牢笼看做一个可以随时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方,闲时吃吃点心赏赏花,无聊了纠集几个小太监,关上尘香宫的门开一场赌局,君子谦时不时的还带着云清进宫来陪她玩儿,日子也是过的津津有味。
而这津津有味之中,总是要有一些波澜起伏。是谁说过一句话来着,人生,永远不会一帆风顺。
这一日风和日丽,冬日暖阳懒洋洋挂在天上,连带着搬了一把躺椅,拿了一本话本子在院中晒着太阳看着书的凌玥也懒洋洋的。
就在她考虑是进去接着睡个回笼觉,还是再琢磨点儿其他事情的时候,云瑾手里拿着一个风筝回来了。
凌玥看到那个风筝,眼睛就亮了。很大的一只燕子,想来放到天上应该会很好看。
云瑾笑嘻嘻给凌玥看她的风筝:“我自己画的,这几天我们玩的都是之前玩过的,今天去放风筝好不好?”
“云瑾你可真是小爷的贴身小棉袄,这个风筝来得太及时了,我正愁今天玩些什么。”凌玥乐呵呵起了身,“你等等我换件衣裳,我们这就去。”
华国皇宫里能放风筝的地方,不少。云瑾指着不远处一片空地:“那边,看,那么大一片空地,风筝放起来一定飞得高。”
凌玥摸摸下巴点头:“嗯,不错。”
空地上天高云淡,云瑾拿出风筝栓上线,凌玥接过风筝就跑了起来,威风拂过面颊,一时身心舒畅。
全力奔跑的凌玥冷不防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进而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针刺的痛感从脚下传来,凌玥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之后便没了知觉。
醒过来的凌玥发现自己在一座黑漆漆的屋子里。像是地牢一类的地方,阴冷潮湿。
凌玥懊恼的摸摸头,这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倒是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捉到了这里?这皇宫中,除了熙贵妃母子,还有谁跟她有仇?
果然,这皇宫中,除了熙贵妃母子,似乎还真没有其他人跟她有这么大仇。
“当年你母亲就是个妖女。如今你也还是一样。”从转角出来的女人抬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是熙贵妃是谁。
凌玥冷哼一声:“当年你不是我母亲的对手,如今你自然也奈何不了我。”
“呵,笑话,本宫奈何不了你?本宫奈何不了你,你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熙贵妃慢慢走近,直视凌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用了狐媚之术魅惑君子谦,竟让他一心向着你,当着陛下的面诬蔑岚儿,取了我岚儿的性命。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我的仇,岚儿的仇,我会让你慢慢还回来。贱人,你怕是还没有尝过什么叫生不如死?如今,本宫就让你好好尝尝。”
凌玥施施然坐在地牢中,眼皮都未抬一抬。
“知不知道这笼子叫什么名字?息魂笼。听说还没有人在这笼子里熬过七天。你便慢慢熬着吧,本宫念在与你母亲共事一夫的份上,会每天过来看你一次的。”熙贵妃说完仰头发出刺耳的笑声:“贱人,当年你死在我手上,今日我便要你女儿也死在我手上,你又能奈我何!”
凌玥没有说话,她此刻正在全力抵挡着脑中的阵阵钝痛。似乎有千百万钝刀在她脑中慢慢切割。这种痛苦比之刀剑之类砍在身上,似乎还要胜了不止一倍。
凌玥觉得,尽管熙贵妃实在是可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