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尚在思索,那边未白又已变招,“置茶式”乱了对方劲力之后,变为“敬茶式”,两手并拢,朝对方中门大开的胸口击去。
那人虽知未白并无伤人之意,但此刻亦是惊的哇哇大叫,老头醒过神来,倏地跳向未白,一手抓向未白后背,口中喊道:“臭小子,撞伤了老头我,还要欺负俺门人,当真可恶,看招!”
雪冰琳在边上见了大声道:“真不要脸,两个打一个!”
未白见老头攻来,有心要试下经谷内众逸士教导过后自己的真实本事,当下便分出左手,一招“冲汤式”,挟带巧劲,拍向那老头,但不免攻向前方那人力道和速度都慢了很多,那人见机不可失,当下往地上一趴,一招懒驴打滚远远的滚出了未白的攻势范围。
那老头本意也只是让未白分神好让门人避开,所以不顾雪冰琳讥笑攻击未白,当下见门人狼狈脱险,心中舒了一口气,收回攻向未白的手,在空中一翻,避过未白掌势,却从未白头上跳过去,脚尖微一用力,把未白背后酒鬼那幅字画挑向地上刚刚站起来的门人。
那人甫从地上爬起来,便见一蓝色物事打向自己,心中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个蓝绸包裹的长条东西时,便伸手一把抓住。老头此时已跳到他身边,伸手在他后脑又是啪的一下,怒道:“臭小子,太让老爹丢脸了,还不快走。”
未白见酒鬼交代自己带给别人的东西被他弄走,心中大急,道:“那个你不能带走了,快还我!”言罢,向两人冲过去。
雪冰琳跟在后面叫道:“不是说被撞伤了么,还能这么灵巧地偷人东西,太不要脸皮了,还两个人打我未白哥哥一个人!”
那老头老脸羞红,怒道:“我说你撞伤我就是撞伤我了,这个东西就当是你们赔偿我的吧。”言毕,瞪了旁边门人一眼,怪声道:“还不快走,老爹的脸面都快没了。”
那人嗫嚅道:“又不是第一次了”,看见老头举手似是又要拍向自己后脑勺,吓得后面的话也给咽了回去,转身往围观的人堆里冲去,老头连忙跟在后面。
未白一见大惊,这两人要是跑进了围观的人群里,自己却如何找他们?酒鬼师伯所托付的事可不能出错!当下提气,全力朝两人追去。
但此时街道上正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时刻,再加上方才他和老头二人交手,早就吸引了一群人远远地围观。现在他二人往人堆里一跑,加上地形熟悉,左冲右突几下,未白就被他们拉的远远的,等到追出城来,哪还有他二人的影子?
未白站在原地发呆,雪冰琳也追了上来,两人望着空旷的四周,浑无一个人影,免不住心下惆怅。
雪冰琳便道:“酒鬼师伯的东西没了,怎么办才好?”
未白怔了半晌,闷声道:“我也不知道,等下我们还要赶车去扬州。等扬州的事完了,我们去巴陵找到那个李雨蕾再说明此事吧,只是希望她和左师伯别见怪。”想着左师伯一向对自己极好,自己这次出谷却有负所托,心中不免难受至极。
雪冰琳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却也没说什么。忽尔两人耳边传来吟唱之声:“东方日出啼早鸦,城门人开扫落花。梧桐杨柳拂金井,来醉扶风豪士家。哈哈哈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言辞豪迈,甚是大气。
未白本来心中郁郁,听得这人吟唱李白的《扶风豪士歌》颇为慷慨激昂,心中被其所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雪冰琳道:“就这样决定了。这却不知道是谁,倒和颜师伯一样喜欢太白诗作,我们去看看如何?”
雪冰琳乖巧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循声寻去。见一人侧卧于一棵大树之后的青石之上,正自狂饮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