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掉电话,从茶几上拿了座机,拨号,“爹!”接电话的是晨伟的父亲,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刨了一辈子黄土的地地道道的农民,是晨伟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晨伟觉得亏欠最多的人。
“你弟媳妇又生了!”晨伟爹的语气有些沉闷,这是晨伟的弟弟晨刚生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是丫头,生下来的时候,晨伟爹很不开心,一听是个丫头,转身就离去了,再没有看过孩子一眼。
这是晨伟的心结,晨伟爹想要个男孙,在他们老家,女孙是不入族谱的,生了等于没生!晨伟很想给爹生个大胖孙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可是,安月的肚子一直都不争气,终于争气了,却!晨伟的手放在了心口上,痛!扎心的痛!
“又是个丫头!”晨伟爹听到晨伟没动静,接着说道,“伟娃,你弟不能再生了,再生就生了,再者,村里在选村主任,你弟有希望,你弟他不容易,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
晨伟爹的话里的意思,晨伟是清楚的,就是让他生一个,“爹,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个屁用,你那媳妇,有病看病,别这么老拖着。”晨伟爹的语气缓了缓,“我跟你娘商量过了,过些日子,就到城里来看看你们,她带了个方子,土方,很管用,狗娃的媳妇不是不能生吗?就是吃这个方子给治好的,开春生了,我上次跟你提过,是个大胖小子。”晨伟爹说着,咧开嘴巴笑了,好像生了大胖孙子的是他,有了希望,晨伟爹就不愁了。
晨伟一听爹的这话,不由得起愁来,爹娘要来,可是,他已经离婚了。
5c吴志国今天来的早,安月开的门,一大捧玫瑰花,粉色的,花上还点缀着银点,很是好看,钱雪喜欢粉色的玫瑰!所以,吴志国每次买玫瑰,都是粉色的。
“安月,你也在!”吴志国惊讶,这个日子,不是应该在家,或者在外面欢度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送玫瑰花。”
“七夕呀!”吴志国对于这种日子,记得特别清楚,主要是钱雪,最在意这种日子。
“糊涂了,连七夕都不记得了。”安月的心颤痛了下,以前,跟晨伟在一起的时候,他对特殊的日子,总是设定提醒,没有一次忘记的。
去年的时候,晨伟就请她去吃了大餐,是e市最大的最贵的西餐厅,安月之前跟吴志国和钱雪去过一次,去这种公众场合,吴志国总喜欢拉上安月,碰到熟人,也好解释,那一次,他们三个人就花了上千,安月还没敢敞开了吃,回去之后,还下了碗面吃。
跟晨伟去吃的时候,安月嫌贵,晨伟笑着说,一年就这一次,那天,晨伟还买了玫瑰花,红色的,很大一束,安月很喜欢。
晨伟送了她一个钻石项链,是之前她跟晨伟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一串项链,安月很喜欢,却没买。晨伟说,今天不但是七夕,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要特别清楚,不要怕花钱。
当晨伟把那串钻石项链戴在安月脖子上的时候,安月哭了,感动的哭了。
那一刻,恍如隔世!却犹在眼前。
“钱雪,你这是干什么?”吴志国手中的花,已经被钱雪抢过,扔了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钱雪,你!”安月惊讶的看着钱雪。
“要不是他介绍那个王八蛋给你认识,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钱雪哭了,为安月的不幸婚姻哭,也是为她自己哭,她的青春为了这个男人而耗尽,可是昨天晚上再次提出让他离婚的时候,他虚伪的说,他是爱钱雪的,可是离婚,不是儿戏。钱雪质问,就算不是儿戏,五年时间,也足够了。今天,吴志国是特意跑来道歉的,却没有想到,钱雪把火撒在了他的身上。
五星级酒店门口,张枫快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