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拒绝了?”
——莫非那公主来就是说分手的?可当时明明是一副很兴奋很开心的模样啊!
他皱着眉暗自思忖,却没有半点头绪,只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骏,似乎生怕漏掉什么。
然而,杨骏却什么话都没说,侧着脸轻轻地摆弄手中的玉箫,清俊的容颜映着如水一般清冷淡雅的月色,却朦朦胧胧地看不出表情,只隐约能看到低敛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半晌,他才幽幽笑了笑:“韶峰,你与齐威真的仅仅是十几年同窗之谊这么简单?”
韶峰闻言不由一僵:“你这话什么意思?”
拨弄着袖摆的指尖却莫名轻颤,连心跳都仿佛失了节奏。
他暗自深吸了口气,斜挑着眉眼静静地看着那道清癯俊雅的背影,轻笑道:“我与他怎么样,似乎与杨大少爷没什么关系吧?”
杨骏不答,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玉箫,暗红色的纹路衬着莹白的月光,肃杀之气愈发浓烈了几分。他自顾自地说道:“自古阴阳相合才为天道,鸾凤相交,琴瑟和鸣方是正途”
“你想说什么?”韶峰死死皱着眉,“你到底怎么了,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骏摇摇头,看着湖面的眼眸中却一片空茫,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淡淡地浮上了一层哀伤,嘎着嘴唇抖了半晌,却什么都没说。
“你没事吧?”月光虽淡,但韶峰仍然看得出他脸色不好,担心道,“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走上前去想要替他把脉,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没事,不过是连续几日不眠不休累了些,休息一下便好。”
“可是”神仙难道不是不睡觉也精神奕奕么?
杨骏轻轻摆了摆手,抬头看看渐渐西沉的弯月,轻轻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坐会儿再走。”微微停顿,“峰少爷的待客之道杨某已经见识到了。”
韶峰还想再说,但看着杨骏一脸的逐客之意,只好转回了卧房,留下杨骏依旧呆呆地坐在湖岸边,不知在想什么。
烛火微黄,藏青色的帷幔轻轻扣在木质的橫梁上,朦朦胧胧的光线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帐透进来,柔和又静谧,笼罩着帷幔上的鸳鸯戏水图,愈发显得昏黄而暧昧。
杨戬呆呆地靠坐在床榻边,静静地注视着小桌上明明灭灭的烛火,纤长的人影投射到床榻里侧的墙壁上,顿时模糊成一片。
——我就是喜欢他,从他只有那么一丁点点大的时候就喜欢。
——我喜欢他,亲弟弟又怎么样?
——我喜欢他
——喜欢他
细长的手指倏地握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床榻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杨戬深深吸了口气,深邃冷冽的目光淡淡地夹杂了几分说不清楚的烦闷,拳头狠狠撞击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又是一阵生疼。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大哥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
他暗暗咬了咬唇,眼前却怎么也驱散不开那张惨白又错愕的脸——压抑,苦闷,惊讶又痛楚,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绝望
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兄长眼中包含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多得让他无法辨认,更不敢辨认。
他不是从未涉足情爱的单纯孩子,上辈子的他曾经那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这种眼神太熟悉,千年的痴恋,让他几乎瞬间就读懂了这份感情。
所以,他立刻拂袖离开了,也许杨骏会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但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落荒而逃罢了。
曾经的司法天神,显圣二郎真君,只因为兄长大人的一个眼神,便落荒而逃。
“一定是我旧伤复发,脑子不清楚,看错了。”
他按着额头低低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