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弦月崖残部,不报了这一身仇恨,说什么也难苟且偷生。可若说向少林、九华和魔道鬼蜮魔窟一并讨债,谈何容易 ……
“潋衣,我有些冷……”萧玉节颤着嘴唇发出声音,以毒攻毒未料又伤上加伤,这寒症怕是再难根治。可身上冷起来,心里也空的厉害,怎么装都装不满一般。
杜潋衣把她搂的再紧一些,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累了一天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我再以针灸帮你去去寒气。”
萧玉节平日在江湖上八面威风自不必说,就算在师父兄长面前也极少服软,可挨到此时,不知怎么对这人的呵护分外依赖起来,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道姑,只觉得在她身边才能忘记那些痛苦,忘记那些你死我活,便是受了伤也不必担心,死在她怀里也算善终。
杜潋衣照顾她,虽是夏日却为她着想拿出一床稍稍厚些的毯子,让她合着中衣躺好后帮她盖上,这才以掌风熄了烛火道:“你好好睡。”
萧玉节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道:“你去哪儿?”言罢映着照进屋子的月光,眼神请求般看着杜潋衣,这道姑经念多了脑袋念成木头,莫不成她吐露心迹眼巴巴千里来寻,这道姑就打算一直睡房顶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杜潋衣瞧她撒娇,心中温存更舍不得丢下她不管,便盘腿坐在她旁边左手捏着法决,右手扣住她手腕脉门尽力帮她传功道:“我不走,也不会让你冷。”
她说完了,萧玉节反倒把她手掌的手抽了出来道:“你别帮我运功了……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住不说,我也离阎王要近些了。”
杜潋衣连忙收了功力道:“玉儿,那血掌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玉节裹着毯子,忍着寒症才将本门秘密悄悄告知:“你也知玄天令是本门祖师传下来的功法,若是练成虽不能说天下第一,但也罕逢敌手,实实在在是门绝世神功。可惜不知什么缘故,上面所载武功失了几章内功心法,内力不足自也无法将上面的武功招式最大威力发挥。我师叔天纵奇才,偷了师父的玄天令后另辟蹊径,想出个雀占鸠巢的法儿,他以自身古怪内劲打入他人心脉,这股内劲在他人体内盘踞不散吸人真元,待宿主油尽灯枯之时师叔挖人血脉再将种下的内劲收回,补他心法不足借以练功。”顿了顿咳了两声道:“若害我者真是师叔,怕他以此法对我,目的可不是要杀死我,是看中我一身玄天令功力……你帮我传功,我固然可抑制寒症,可血掌印也会随之加深……我还挨得住,别帮我浪费功力了。”
闻言杜潋衣眉头皱的更深,萧玉节望着她担忧的面孔又不忍她伤心,从毯子里稍稍欠了欠身子挨在她旁边,淡淡笑一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想医好我。可不是还有数月时间吗?你今晚找不到法子,说不定明日又有了主意。”顿了顿心中情深道:“我寻了你十年,知道你没忘记我,也是千山万水找过我的,便是我受了伤可我心里也已经高兴过了,你不要难过。”
若是十年前,她就算待杜潋衣再好也是不肯软言软语安慰人,可这数年她经历悲苦,又独自抚养了一个孩子长大,表面上还随从前嘻嘻哈哈爱做些斗嘴挖苦的游戏,但心里再也不是从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无忧无虑了。
杜潋衣心疼之极,眼睛里要滚下热泪来,俯□子躺在她身侧将她露在毯子外的半个身子揽进怀里低声哽道:“你带伤来寻我,是心里信任我肯把命交给我医治,我如何不懂你心思?可我也太没用了一些,总是想不到好法子,连寒毒也没有帮你清除,害你冻成这样。”
萧玉节听得感动,再不愿意她也悲切起来,又拿出平日调笑取乐的模样,嘴角含笑凑在她怀里,说的可爱道:“怎么突然说的我不似个魔头一般,我哪有那些心情待你好。我只是来找侄女的,是你死皮赖脸不让我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