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七月七日,小泉青叶的忌日。
澳大利亚悉(和谐)尼的一座郊区别墅里。
平日里一室书香的书房,此刻酒气薰天。
平日里温润谦谦的石田彻一,今天胡茬儿邋遢一身颓废。
“石田,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如果你能在一年当中三百六十四天的日子里清醒理智,为什么不能在这一天平常度过?”自动开门进来的原纱靠在门框上,对于屋内桌上摆放的两个空的斯特罗朗姆酒的酒瓶已经见怪不怪了。
桌角下的石田彻一席地而坐,左手是一个毛绒熊猫,右手是第三个瓶子,听到有人出声也没有理会,仰头又是一大口斯特罗。
原纱闭眼片刻,然后才拿着一个小瓶子走近他,“就算你要喝,也要加一些青柠汁缓解一下酒精浓度才好。这样,你的身体才不至于……”说着,就要帮石田彻一加上。
“不用你管!”石田彻一红着眼睛一把推开原纱伸过来的手。
咣——装了青柠汁的玻璃瓶碎裂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清脆而响亮。
原纱握了握拳,尽量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小泉已经过世十多年了,就算你放不下也该有个度吧?你居然还一年比一年过分,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连那个冰山帝王都已经在去年十月结婚了,你又何必执著?”
石田彻一斜过来一眼,对她口中的话摆明了不信,“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原纱伸手从兜里将去年的报导资料拿出来,然后摔到他的面前,“你看看清楚,这是手冢国光的新妻子,虽然容貌和名字都与小泉一样,被外界一致认为是手冢国光因为移情作用而找来的替代品。但只要她自己不在乎,谁还会在乎?”
报纸的头版附以清晰的彩照。
“青叶,青叶——”石田彻一放下酒瓶扑到报纸上,眼睛几乎发直,痛心的话脱口而出,“你就那么喜欢他?就算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
原纱蹲下来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说过了,她叫青叶,但不是你心里那个青叶,你再喊也喊不出你的青叶来。”
“谁说的,她就是我的青叶。”石田彻一像抱着宝贝一样把报纸紧抱在怀里,生怕有人跟他抢,“如果不是当年我太宠着她,任由她出国,她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变成别人的青叶?如果我还在东京,她怎么会不跟我打招呼就嫁给他?”
说到这儿,石田彻一忽然上前一扑,抓住原纱的衣领揪到眼前,“现在就去订回国的机票,我要回去接青叶,她不能嫁给他,她要嫁给我。”
原纱冷哼一声,“好,就当她是你的青叶,可是,你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
原纱指着他怀里的报纸让他去看上面的日期,“你看看清楚,上面的日期是去年,人家今年连女儿都有了,你还拿什么跟人家争!就算你去了,人家也不会跟你走!人家爱的是手冢国光,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你,人家口口声声喊你的是哥,是哥哥,那是无关男女感情的一种亲情。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石田彻一“碰”一声撞上后面的桌腿,颓然放开揪着对方衣领的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原纱后半段说了什么话,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所谓的“日期”问题上。“为什么?如果去年他们就结婚了我们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移民到澳洲以来,他除了在书房写书之外,除了陪石田校长钓钓鱼,他基本不出门。名下的出版公司,一切外务和内务基本都是由原纱全权负责。如果他被蒙蔽了视听,那么只能是原纱做了手脚。
在饱含指责的目光中,原纱冷冷一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天天选择关在书房里写书的,你拒绝倾听外面的声音是你这十几年来的不二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