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几个人低声应诺,而柳云夏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忠心耿耿的周嬷嬷要这么做,又要将她带去哪里,而现在想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她只知道,她的处境怕是不好了。
而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响起,“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柳云夏先是一喜,而后又惊慌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安排着与她住在一个院落的柳母。
如果周嬷嬷所说是真,那只有母亲一人又能做什么,反而连带着她自己一起遭殃。
果然,在她拼命挣扎的同时,就见柳母同样被人制住了,母女两一起被人抬着,从别院后门出去了,一路上竟不见半个人影。
后门处停了一辆马车,等母女两被塞进去之后,马车很快就滚动了起来,飞快的驶向夜色之中......
柳云夏涕泪横流,眼神惊慌害怕,怯弱的看向倒在身边的母亲。
柳母比她镇静一些,虽然也很害怕,但头脑还能保持清醒,只是嘴同样被人堵着,无法开口说话。
她一边竖着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用眼神安抚着柳云夏,但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柳云夏的脸上出了很多汗,鬓角发丝都湿透了,身体还时不时的颤抖着,眼中似乎含着巨大的痛苦。
她膝盖曲起,整个上身往后仰着,与消瘦的身体极不协调的肚子高高隆起,隔着衣衫依旧能看出那极不正常的蠕动。
柳母大惊,再无知的人也知道,她这是要生了。
现在并非她生产的日子,很可能是今夜的这一番折腾让她动了胎气,这是要早产了。
就算再如何生她的气,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柳母再狠心,也见不得她出事的。
她挪动着被困住的身子,趴在车门边,将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的撞在门框上,一下没有动静,就来两下,两下依旧不理睬,就来三下,终于,车门被人一下子打了开来。
黑衣服的男人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倒在门边衣衫不整的妇人,但很快的,他又被车中不寻常的血腥味引去了注意力,目光一扫,他立刻转过身去道:“快过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跟在他身后爬上来的是周嬷嬷,她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只一眼,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眉头紧紧拧起,她冷声道:“晦气!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个时候生。”
“要生了?”男人有些发愣,“那该怎么办?”
“两个办法。”周嬷嬷目光阴冷,“一是帮她接生,二是将人杀了,扔到乱葬岗上去,也省了我一番功夫了。”
即使是在剧痛之中,柳云夏也不禁被对方的阴狠吓得打了个寒战,明明平日里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嬷嬷,对所有人都笑的一脸和气,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她将身子蜷缩起来,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护着肚里的孩子。
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接生吧,主子让我们把人带回去,一个尸体的话可没法交差,而且她肚子里的还是皇帝的孩子呢,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终归是个筹码。”
周嬷嬷冷笑一声,“一个孽种而已。”
虽是这么说,但她终究还是帮着接生了,此时已经将近天亮,离别院也足够远,但马车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从车厢中断断续续传出的惨叫,令人心寒。
三个时辰以前,柳云夏从没想过,她竟然会在一辆马车上生孩子,皇帝对她极为宠爱,别院之中,太医稳婆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只等她平安诞下孩子,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的孩子注定要在马车上出生了。
柳母揽着她的上半身,不断的给她擦拭额头泛出的汗珠,柳云夏吸气吐气,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