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执现在的身份是皇后,就算她在不乐意,也必须要回去。
回邺京的话,她自然是不怕的,她无惧任何人,但有些事情怕是要变一变了,鉴于她和陈朝如今的关系。
想到那个人,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也是她不高兴的最大原因,一大早就踪影不见,她能高兴就有鬼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陈朝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桃梓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就识趣的带着人退下了。
其实不用桃梓提醒,陈朝最擅长察言观色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邺京来人的事情?陈朝如此想着,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一边帮她按揉着肩膀,一边道:“娘娘不想回去?”
“你也知道了?”封易执反问。
“刚刚听到底下的人说起。”陈朝心中也是有些乱的,邺京不比边关,这里是天高皇帝远,可回到邺京的话,那里有皇帝,有太后,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回到原本的样子?!
陈朝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因为掌控权重来就不在他手中,邺京人多嘴杂,步步惊险,就算这人能够一如既往,可他却不能害了对方。
就在陈朝满脑子混乱矛盾的时候,封易执淡淡道:“不想回去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对方是皇帝呢,身份权势都比不上,就只能回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背对着陈朝坐的,所以陈朝并没有看到她脸上露出来的一闪而逝的讥讽。
陈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心中大痛,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浮了上来,这种无能为力在过去的时间中有过无数回,却没有哪一回如这次一般严重,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恨意似乎又回来了......
“陈朝。”封易执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与他面对面的相望,“你后悔吗?”
她并没有问他后悔什么,但陈朝却是懂得,他勾了勾唇,竟是露出一个笑来,衣摆被撩起,陈朝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道:“奴才身份低微,就连轻轻碰触一下娘娘的资格都没有,可娘娘却给了我这么多,多的就算让奴才立刻去死也是值得的,又何来的后悔......”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情意如此直白的袒露在她面前,语气真挚无伪,让封易执面色微微泛红。
素白纤细的食指轻轻地点在他额头,封易执嗔道:“你这呆子......”原以为是个不善言辞的,没想到说起情话来竟能这般让人心口发软。
陈朝握住了她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刚一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便弥漫开来。
挖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在她生着冻疮的地方一点点抹开,轻轻揉搓,单膝跪地的人神情认真,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对待着什么稀世珍宝。
“你就是为了这个一大早出去的?”封易执忽然开口问道。
陈朝点了点头,又解释道:“这药很好,配方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娘娘手上的冻疮并不严重,应该几天就能好。”
一个上午积攒着的不高兴统统不见了,封易执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满意的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颊......
其实,要说冻疮的话,陈朝要比她严重很多,除了今年他因为被皇后看上,成了管事太监之后好了一点,往年哪一年不得溃烂一次,封易执之所以会对他生出感情,这双手就是最初的原因之一。
那双手太苦了,满目苍夷,封易执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手,对他生出的那一点同情,或许就是感情的开始。
这人对她的一点小事都会时时放在心上,可对自己却毫不在意,让封易执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反手,握住他勉强算的上修长的手指,她如他先前一般,认真而仔细的将同样的药膏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