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脸色一僵,脸上已有些不耐:“我家主人是秦越的旧友,你只管进去回话,说是京城故人,他便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了。”
“今儿也有人说是我们东家的旧友,明儿也有人说是我们东家的故人,难道每个我都要进去烦我们东家么?”小伍不满的嘟囔道。
“你这小子今儿在哪儿受了气,冲着旁人发这股子邪火?”璟轩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白衣男人后,倒是笑骂小伍道。
因璟轩深受秦越和吴熙的喜欢,在这铺子里的地位也俨然如少东家一般,这小伍虽然被璟轩骂了一顿,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对璟轩说道:“您说的是,罢了,我这就进去给他说一声罢了,您快进来,东家就猜到您会来,还吩咐人去西面的点心铺子买了桂花糕呢!”
说罢,小伍便引着璟轩往里面走,边走还跟璟轩嘟囔着:“我这不是瞧不惯他那高傲劲儿么!一口一个他家主子的,他也不过就是个下人,鼻孔朝天了似的,还有他那个主人,神神秘秘、藏头缩尾。”
璟轩听了小伍的抱怨只是笑而不语,扭头瞧了瞧门外,却刚好那马车的车帘被掀了开,璟轩的眼神正对上车厢里那人的目光,只见那人的目光一愣,里面便蓦地露出了极为震惊和深思的神色。
这眼神,倒是有点儿意思。璟轩扭回头,京城故人吗?
正想着,前面正好迎面看见秦越并吴熙二人走了过来,璟轩给先生见了礼,小伍也把外面来了人要见东家的事回禀了一番。
璟轩分明看到,在听到“京城故人”四个字以后,吴先生的瞳孔便猛地缩了一缩,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猛然握成了拳头,就连秦越都是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了吴熙。
“我出去瞧瞧,看看是谁来了。”给了吴熙一个安慰的眼神,秦越这才带着小伍往后门走过去。
“先生。”见着秦越已经走远,先生还僵硬的站在远处,璟轩不由得出声道。
吴熙这才如梦方醒般,一面带着璟轩往后院走,一面说道:“之前给你母亲做的丸药已经配好了。”
丸药?璟轩不由一愣,忙问道:“给娘的丸药?我怎么不知道,娘的身子怎么了?”
吴先生深深的看了璟轩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之前她央我瞒着你,她的身子,哎……”
“到底怎么了?先生,那是我娘,你怎么能瞒着我?!”璟轩不由得怒道,凤眼瞬间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吴熙。
自己这个学生脾气一向内敛,纵然是恼火,面上却也露不出一星半点儿,这还是吴熙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外露,然而话在心里饶了一圈,吴熙也只得大体说了一通。
“是我的疏忽……”
随着吴先生的话,璟轩的神色越发的凝重,眼底也弥漫起了清晰可见的悲痛。
原来当年周氏生下璟轩的时候,便失于调理伤了身子,只是因为当年他们母子二人在林府举步维艰,为了儿子,周氏挣起的那口气掩过了身子的亏损,就连周氏自己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耗损竟然埋下了病根。
这一切持续到他们母子被打发到庄上,随着他们在庄上渐渐立住了脚跟,璟轩一日日的长大,不但比林府活得轻松自在,身边还多了适龄的朋友以及有吴熙教导,至此 啊一直支撑着周氏身子的那口气,便随着周氏慢慢慢放松了心神而渐渐的散了。
然而这口气的消散,就如同一直阻拦洪水的堤坝骤得崩塌,汹涌而来的病痛很快便击倒了周氏。那段时候,正是王祈在侯府茫然不知所措,璟轩留在侯府帮忙的要紧时候,初时周氏只以为是小病小痛,想着若是被儿子知道她病了,还要赶回乡下侍疾,两面折腾又是何必,便暂且瞒下了璟轩,只寻了吴熙过府瞧病。
待到吴熙为周氏诊了脉息,才知道以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