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的侵袭。
他们来了。
“把她带下来。”
俊丽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对着里面大吼一声,“下车。”
马蓉一直畏惧的就是安家大姐,已是半老徐娘(三十岁)的她,仍未出嫁,不知是她天生一副强势的性格无人敢娶,还是真的缘分还没到。
这已经无关紧要,能够镇的住马蓉的只有她。
“快点。”
本该是安家的儿媳妇,安俊丽的弟妹,却像个犯人一样,战战兢兢下了车。
这大货车按程序来说是安家的固定资产,只不过在来锦江和马蓉两人的精心设计下,这辆车子算是九牛一毛。
陈国华和安俊丽这点心量还是有的。
车上的人纷纷下来,来锦江将车厢打开,两个麻袋被人拖了下来。
从麻袋那粘稠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被血迹沾染,我能活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姓陈的,放人吧。”
陈国华不是傻子,“把麻袋打开,我要看人。”
小伟横着眼睛瞅了陈国华一眼,边指边弯下腰,解开绳子。
两个已经没有人样的人扒拉出来,躺在路上。
鬼三转身捂住自己的额头,闭起眼睛,嘴唇抿的紧紧。
“怎么样?还不放人。”
俊丽看不下去,扭过头去,“舅,他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一言未发的鬼三开口了,“放人。”
马蓉被他们带上车离开,而我和父亲躺在冰冷的马路上不省人事。
“孩子,醒醒。孩子。”
“冷,好冷啊,爸爸,不要挑我爸爸脚筋,不要,不要。”
“快送医院。”
三天后。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昏迷三天的我终于醒来,这仿佛就像一场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父亲醒是早醒了,可自从醒后,一言不发,坐在病床上像痴呆一样。
他的手脚筋再也连不上,这也说明,我们郎家的天塌了。
“邪琴,邪琴,让我儿子来,我要见我儿子。”
门外走廊脚步声急促,几个科室的护士都赶过去。
“快,快,6号床的病人又犯病了。”
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一位大夫给另外一位大夫说道,“不行就送精神病院吧,咱们这也看不了精神病啊。”
“哎,这种病人大多都这样,前期情绪不稳定,过段时间再看吧,对了,他说他儿子叫什么什么邪琴,你知道吗?”
“问他了,他又不说。”大夫摇摇头离开。
父亲,是父亲的声音,他在叫我。
“爸爸,爸爸,我在这,我在这。”
护士正在给旁边的大爷扎针,估计是刚来不就的实习护士,扎了三次都没扎对地方。
大爷一看都是地道朴实的农村汉子,要是别人早跟他急了。
“别急,慢慢来。”
护士还不领情,“你别说话。”
听我大吼大叫,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喂,小孩,这是医院,吼什么吼,有没有家长管。”
没搭理她,继续叫喊着。
护士急了,一把拽住我胳膊,“小孩,别喊了,听见没有。”
身上的淤青还没下去,护士这一抓,疼的我连忙挣扎。
“放开我,放开,放开。”
“这床大人在哪?有没有大人?”
大爷慢吞吞说道,“这小娃自从是早上刚从重症监护室搬来的,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家大人,对了,小娃,你家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