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那晚,绾绾如约在庆堂班登台,加了两首新歌,现场比头一次更加火爆。她的名声一下子大起,可见这年头娱乐活动是多么的贫乏!
玉容自然没有机会再去。她根本提也不敢跟四阿哥提,只是一晚上不断走神,魂不守舍、答非所问。四阿哥暗笑,也不点破她,却不让她清闲,一会研墨、一会展纸、一会倒茶、一会捏肩捶背,当玉容随手拿起墨块放到杯子里若无其事研起墨来时,四阿哥梗着身子看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盯着她笑道:“你的手难道不觉得烫吗?”
玉容一愣,看到自己三根手指浸在浓黑的茶水中,“啊”的尖叫一声,挥手打翻了茶碗,针挑般火辣的痛从指尖袭来。她轻轻揉着烫得通红的手指,龇牙咧嘴,又气又委屈,“爷,你,你就这么看着我……你不厚道!”
四阿哥看着她的狼狈样有些后悔,忙起身抱着她,夺过她的手,只见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截通红,一截嫩白,既可笑又可怜。他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疼吗?”
“十指连心,你说疼不疼!”玉容拉回自己的手。
“好好,是爷不厚道!你别急,急火攻心会更疼!”四阿哥扶她坐下,从书架上打开一个木盒,拿出一个白玉圆盒过来。打开盖子,一股清凉的香味侵入鼻端,十分好闻,里边是淡绿色如凝脂般的药膏。他轻轻将她的手指摊开,小心翼翼替她上药,药膏沾上手指,灼热的刺痛立刻减消了大半,凉凉的很舒服,玉容心头一松,靠在椅上,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自己心不在焉,还好意思埋怨爷。”四阿哥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
玉容动了动,望他一眼,欲言又止。四阿哥亦不点破,只是自言自语轻声道:“不相干的事你倒上心的很哪。”
“爷……”玉容试探着开口。
“明天爷叫人去打听打听。”四阿哥无奈。
玉容大喜,张开双臂搂抱着他:“爷,我——哎哟!”不留神碰到受伤的手,疼得一声惨叫。四阿哥又心疼又好笑,一把将她按在怀中:“安分些吧!”
第二天,四阿哥还没派人去,十三与十四居然联袂而来。闲聊一阵,有意无意便说到头天晚上庆堂班的表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在向玉容做现场转播,包括细节都不落下。玉容心中感激,笑盈盈的听着,时不时询问两句。
“这位绾绾姑娘果然信守承诺,前几日便将三百两银子买了大米和棉衣捐赠到西城外的玉渊庵,百姓交口称赞,看来目前是没有什么人敢那么大胆打她的主意了!”胤祯笑道。
“哦,怎么会有三百两那么多啊?”玉容放下了心,却又讶然相问。
胤祯与胤祥相视一笑,“除了门票银子,还有其他达官贵人打赏的赏银只怕几千两都不止,三百两算什么!庆堂班算是捡到宝了。”胤祥笑道。
“昨晚更可笑,有个从直隶赶来的财主与西城张家的公子对着砸银子讨绾绾姑娘欢心,若不是赵老板过去好言说和,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哎,京城的百姓有福了!”胤祯也好笑。
“哼,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绾绾姑娘只怕以后有的麻烦了!”
“小嫂子好像,好像很关心这位绾绾姑娘啊!”胤祯举起拳头挡着嘴,轻轻咳了一下,问的有些意味深长。
玉容稍一沉吟,笑道:“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我见到她之后,不由自主就觉得很亲近、觉得她不是寻常女子,就是想帮她,没有理由。”
“小嫂子放心吧,有我们兄弟在,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的。何况赵老板也是个人精,他比谁都明白绾绾姑娘的价值,定会想方设法替她周全。”胤祯明白她没说实话,依然笑着承诺。
玉容大喜,双手抱拳:“十四爷侠义心肠,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