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暗示他们一党阳奉阴违的挑唆的意味?这可真不像十三该说的话啊。
不过此话暗含内容太多,老八怕事龟缩府里抱女人去啦?这算什么事儿?
“朕宠着他难道就是为了养闲人吗?去去去,不管他病成什么样,抬也要把人给弄进宫来!”
人很快去传话,彼时胤祥又道:“四哥也别气,您素来护着八哥,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九哥的性子就这样,同几个哥哥关系都不错,八哥左右为难也寻常,难道四哥想听他亲口替九哥求情?”
胤禛很想大骂一声:“放肆,朕对你也大包大揽,怎么没把你给养傻了?你不是十三,你是谁?!”
这么一挣之下胤禛陡然坐起,人也跟着从迷茫到清醒。
原来是魇住了,他松一口气。
守夜的太监轻声问一句:“爷?”
胤禛道:“让苏培盛进来,你去掌灯。爷要接着给皇额娘抄写经书。”
他必须定定神,再仔细琢磨,养老八可不是小事,养歪了不能求老爷子再生一个。
……
一夜磋磨费思量,第二日胤禛面目青白脚步虚浮地去了无逸斋。
三阿哥胤祉与五阿哥胤祺面露惊讶,都当他是因为被生母拒之门外而彻夜难眠,不由目露同情,至于有没有人内心幸灾乐祸却不好说。
顾八代见状也不好斥责他仪容不够端正,只道:“四阿哥大病未愈,若身子受不住,再缓几日也无妨,奴才自会向皇上说起的。”
胤禛委婉拒了顾八代好意,开玩笑,这种敏感的时候,恃宠生娇的事他雍正能干得出?上面一堆人虎视眈眈瞅着呢。
课业对胤禛信手拈来倒是不难,顾八代多有照应,并不为难有时候明显走神的皇四子。
倒是康熙下朝之后随便溜一圈,瞧见胤禛的脸色颇为吃惊。皇帝招来苏培盛问了他家主子昨晚干什么去了,末了颇觉欣慰。
纯孝懂事的孩子总惹人疼爱几分,至少有这份心,就属难得。
皇帝免了胤禛下午的骑射,又顺口考校了几句各阿哥功课,转身朝毓庆宫而去。
午课结束之后,刚入无逸斋的九阿哥胤禟同胤俄嘀咕着要不要课后去钟粹宫探病。胤禛当做没听见,转身让苏培盛把自己誊写的功课送一份去给八爷打发时间。
下午胤禛窝在知不足殿继续默写经文,一直抄到脑子炸了才搁笔。
晚间沾了太子的光,胤禛又见了一回皇父。彼时皇帝正接见荷兰使臣,便拿了日间与使臣会谈时的几个问题考校太子,太子前日熬夜看完了海外人物志,对答如流。皇帝面上欣慰之色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胤禛乖巧做在一旁聆听,一面做出受益匪浅的姿态,一面偷偷感叹“父慈子孝音犹在”。
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三人谈话气氛和谐,太子与胤禛各有斩获。
太子得了皇帝喜爱的青玉镂花笔洗,胤禛得了一套湖笔。
胤禛暗道:厚此薄彼可不就是这样写的么?
这一日皇帝留下用膳,胤禛挑着素菜吃两口,正在走神,便听皇帝问他:“胤禛,听奴才们说你昨晚半夜还在用功,虽说课业要紧,身子也不能不顾。”
胤禛听了忙道:“儿子知道了。儿子只是看着太子哥哥日夜用功,自觉惭愧,晚上才想着多看两卷书,弥补白日碌碌。”
皇帝闻言果然转身问起太子起居,责怪太子不该太废寝忘食不顾惜身体。
太子显然对胤禛的投桃报李很满意,晚间特意嘱咐贴身太监贾应选送了一碗宵夜小食去知不足殿。
胤禛颇觉腻味,当皇帝久了疏于演戏,隐忍功力不复当年。白日里要兄友弟恭,还要应付和老八见一面之后的各种敲打试探,也觉得像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