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电话响了起来,乔韵扫了屏幕一样,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找我有事?”她的语气不太好,冷冰冰直来直往。“和秦巍有关?”
“如果我说有,你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挂?”对面的回答是带笑的,乔韵二话不说,拿开电话就要揿挂机键,但电话那头很及时地叫起来,“哎别真挂别真挂啊,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哔的一声,乔韵直接就把电话给按了:她从来不惯这种臭毛病。
电话再响了两次,看人名没变,她都没搭理——范立锋大概也知道错了,他没再打来。
过了五分钟,白倩打来了。
“娇娇——”她有些无奈,又忍不住带笑,甜甜的声音透过电波一传过来,乔韵就懂了。
“范立锋又找你来说情呀?”她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干嘛每次都听他的?倩倩,范立锋给过你什么好处?你对他也太好了吧。”
“娇娇~”白倩江南妹子,带了些吴侬软语的口音,还有一些些吞音,撒起娇来,钢铁都成绕指柔了,她根本不搭理乔韵的抱怨,半带笑半带叹息,“都是大人了,不要每次都闹小孩子脾气嘛——”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乔韵打电话传话——秦巍和她吵了那么多架,总有些时候是需要哲学家老范介入的,乔韵脾气一上来,秦巍的面子都不给,还会接他的电话?那时候就是这样,范立锋找白倩,白倩找她,好笑又无奈,埋怨里也透着纵宠,透着象牙塔里冒傻气的幸福,“范立锋找你真的有事,等下他会再打来,这一次你要接哦,要接哦要接哦——”
乔韵通常禁止自己回顾往事,就像她也不太允许自己思索秦巍,白倩的声音就像是一柄□□,每一下都挑到那块旧伤口里,泛起带甜味的酸痛,她笑谈着服软,“好好好,我接我接,你快去上班,不要为无聊人士浪费时间。”
“范立锋找你什么事记得和我讲哦。”白倩这才放一点心——又燃起八卦兴致,叮嘱一番才挂掉电话。
范立锋的时间拿捏得分秒不差,白倩电话才挂他就打过来,这一次学乖了,连开场白都没有,也是不敢给乔韵挂电话的机会。
“是林阿姨有点事想要找你。”别说套话了,连卖关子都不敢,要不是刚被挂过一次,他也不可能这么老实。“她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不过她还是想找你聊聊——这事,和秦巍的前途有关。”
“秦巍他,九月份可能不去耶鲁了”
乔韵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林女士已经到了,她选的位置也在靠窗,和青哥上次来选的座位就在隔壁,这多少让乔韵有种荒谬感:全b市是只有这家咖啡厅还在营业吗?怎么是个人都悬在这里喝咖啡?
两道眼神投来,林女士也已注意到她的出现——她冲乔韵微微颔首示意,手向后一缩,像是在对她做出欢迎,姿态高贵又完美,一晃眼几乎让乔韵想起秦巍:秦巍虽然长得不像她,但其实,他身上很多东西,都是母子关系的证据。他对外人的仪态,就几乎和母亲如出一辙。
“林女士。”她走过去。
“乔小姐。”林女士欠欠身,客气地说。
她们点了单,谁也没说话,气氛一直凝固到侍应生送上茶杯又退下:平心而论,这里的确很适合谈话,空间也大,除非遇到傅展那样会读唇语的奇葩,否则都可保证。
乔韵呷一口茶,坚持沉默,她意态安闲,也不容许自己过于傲慢——她太了解林女士了,她总能在各种形式的社交对峙中不费吹灰之力就占得上风,今天固然是她有事相求,但自己表现得太过刁蛮嚣张,反而容易失去主动,即使得她软语,那也不过是林女士修养过人,屈尊俯就。
当然,她承认,拼优雅,她也做作不过林女士,此次见面,她的目标不过是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