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络晷的搂抱。
顾凤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包围住了她,那些多时潜藏在身体里的疲倦似是有了歇息之地,这一刻她累极,但同时她也舒了口长气,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在他的气息间开了口,“我们现在很弱,我要是倒下了,那口气散了,我们族里那些不想活的人就真的会去死了,我不想让他们去死,在族里现在还活着的那些男人躲在山里不敢出来的那天,是他们家里的男人跟着我阿父出去拼命,那些大人的命没了,我得替他们护着他们的家小活下去,高个,这是我们家欠他们的,我阿父一直要我做个自己的事自己收拾的人,我也想当个这样的人。”
“那当罢。”络晷轻嗯了一声。
“那我嫁你,就不去你们武络族了。”
“好。”络晷摸着她细嫩的脖颈淡道。
“还有”
“”
“还有下次你扔我时跟我打声招呼。”
络晷沉默了一会,道,“好。”
“唉”顾凤看着屋顶又喃喃,“也不知我老娘怎么说,还有我四嫂,我们家就她们俩脾气最大,一生我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不知会不会打我?”顾凤看着朱红色的梁顶又说,“你们族的人都是坏蛋,一看就不想你娶我,肯定会告状的。”
“我娘很看重规矩,”他又笑了起来,顾凤被他震动的胸膛震得脑袋都是昏的,“嗯,她肯定会收拾我的,打死是不可能,但别的就说不定了。”
络晷顺着她帮着她想了想,在她耳边笑着说,“罚你不许吃饭?”
顾凤刹那瞪大了眼。
那眼睛瞪得跟她老娘瞪她时一样的大。
半夜顾凤跟络晷出了门,他们找了处离镇子有二里的大树等着坤军入镇,山中夜间寒冷,顾凤窝在络晷的怀里听络晷讲镇长的名和住处,还有她家顾三爷的。
镇长的大屋坐在落在镇上的最中间,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他的家。
她家三爷的家则坐落在北边,也是很大的一个由大大小小十几个院子建成的屋子,比他们家大多了。
不用谁多说道什么,顾凤突然也就明白了为何她家三爷当年就是把头在祖宗面前磕破了,毁了半只眼睛也要出山的原因——北龙镇有的这一切,顾山都没有,顾山没有大得要走半天才能走的完的家,没有热闹的人群,没有那么多随时随地做着吃的等人买的地方,顾山一年到头打猎,耕田,存粮猫冬,相比这天还没亮就亮了半个镇的灯火的北龙镇清冷太多了。
“我家三爷没了,死在了坤京,”顾凤看着北方道,“我三爷还有一个孙子,叫顾福,他只比我小两岁,我从来没见过他。”
“我出来之前听说他的眼瞎了”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接二连三的脚步声,顾凤依旧看着那更北方的地方没回头,“被我们放出去的顾山人的后代弄瞎的,他是另一个我要把人头带回去挂着的人。”
“他叫什么?”
“顾颜真。”顾凤沉默了一下,又道,“他阿父是个好人,是个好族人。”
脚步声近了,顾凤能在清光中看清楚最前面骑着马的人,这人目光寒冷,但脖子和脸上还有手都包着布,只有一只手能拉缰绳,赫然是顾凤那天伤着的人。
“他还能坐着?”顾凤低头,“很厉害。”
她动的刀子,自然知道她的力道有多伤人。
络晷把低头的人拉了回来,淡道,“也没几口气了。”
那人脸上全是汗,不用细看都能看清楚,顾凤也点了头,“撑着呢。”
她只要轻轻一箭就能了结了他的命。
这时候这队伍里有人策马向前,不一会镇子大门拉开的“嗡嗡”声响了起来。
北龙镇的镇门是铁门,左